“父亲此去准备怎么查这事?”一路送到了城外,沈令泽拉住马问道。
“自然是该怎么查便怎么查。”睿王回道。
沈令泽闻言挑了挑眉。
他父亲向来得文思帝看重,又是极忠心可靠的,他还以为这次文思帝派他父亲去是为了替七皇子遮掩着些,但现在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这样。
“难道在你心里你爹就是如此愚忠之人?”
睿王淡淡暼了他一眼,“连你一个小子都知道泰和一道若再不惩治恐大周局势不稳,难道圣上和我就看不出来?只不过之前是有所顾虑想委婉些处置罢了。”
“不过 现在事情既已闹大,倒是直截了当的查清楚更好。”睿王拉了拉马头,“总之,你放心,大周朝不会再出现另一个甚至另几个泰和省的。”
沈令泽闻言一怔,不由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睿王背对着夕阳,逆着光整个面部都陷入了阴影里,只余身后火红一片似火在汹涌燃烧。
苏婧宁得到睿王出发的消息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穆家小住。
之前穆家出事时苏家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实在有些薄情寡义 所以当穆老夫人送信来说想接外孙女去小住一段时日时何氏便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穆尘和穆清亲自来接的人。
苏婧宁只略略收拾了一番,便随着两人去了穆家。
陈氏早把院子收拾妥当,就等着她住进来。
苏婧宁倒是觉着没有必要费这些功夫,她同穆清一起住就好了。
陈氏却说,两个女孩子想住一起自然可以,但自己的院子该有也要有。
苏婧宁知道舅母是想让她把穆家当自己家一样住的舒坦自在,不愿委屈了她。
她心里领了情,便不再推辞,直接住进了收拾好的院子。
苏婧宁住在梧桐院,与穆清的滴翠院很近。
院里种了棵一人抱的梧桐树,树荫把院子遮去了一半,下边摆了桌椅,吊了秋千,大太阳下也没有一丝热意,看起来很是舒适。
屋内更是一溜的上好朱漆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用做隔断的多宝阁上头也填满了各种瓷器摆件,全是照着苏婧宁的喜好挑好的。
里间睡房的嵌玉填漆床上挂着如烟似雾的鹅黄色轻纱围帐,窗前案几上的白玉花觚中插着些正当季的鲜花,氤氲着满屋地香气。
飞霜把烧好的茶水提进屋内给正笑闹着的苏婧宁和穆清上了茶后便掀帘子退了出去。
平日里她是不常随着苏婧宁出去的 不过这次是要在穆家住段时日,苏婧宁便把她也带了过来。
飞霜扭头再看了看屋子,又扫了眼院中的秋千,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
这才叫用心呢!
苏家与穆家一比的确是差的远了。
也怪不得自家小姐这么亲近外祖家。
她明显的感觉到苏婧宁自来到穆家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不再同她之前见到的那样时刻紧绷着,反倒整个人温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