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心绪复杂(1 / 2)我,渣攻,绝不染指师尊首页

他从不在谁面前示弱。

哪怕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云谏也早就习惯用术法隐藏那些痕迹,再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立在众人面前,神色淡泊。

久而久之,没人会觉得像神隐峰仙尊这样一号人物会受伤,会每个月都被镣铐缠缚,被冷钉刺穿血肉。

习惯了,就没那么难以忍受。

不过这一次,云谏倒不是故意强撑,他像是因那在往常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伤势而被抽干了灵力,困住了意识一般。

他很久没做梦了,这一次却坠入梦渊。

梦里都是与这座神庙有关的一切,梦中还有个面容始终模糊看不清楚的少年。

少年声音很清亮,似曾相识,也活泼,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很多时候云谏就默默听着。

说什么都行,内容不重要,只要他在说,他就会亲耳聆听。

梦里的时间总和现实中不一样。

他听见了几次来自于外界的朦胧呼唤,却依旧无动于衷。

暖阳高照,树有蝉鸣,夜里的芦苇荡中是成群飞舞的流萤……

……

腰侧的血晕散在白衣上,越洇越开,师尊的腹部被藤蔓残枝刺穿,血流不止。

从没见过这样惨烈状况的将夜搂着师尊,颤抖着手想要去堵那涌血的创口,鲜血还是从指缝流淌出,不一会儿就将他的手染地血色模糊。

哪怕他再迟钝,也看出来师尊本该不至如此,他忽然扑倒他是为了给他挡住藤蔓的攻击。

所有来自于原文中对师尊的固有印象顷刻坍塌。

师尊从来不是地狱归来的恶魔,也不是总想着杀了他的阎罗。

师尊他是……善良的,是为了救他这个徒弟而受伤的。

师尊双目紧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将夜慌了神,他还不适应这个世界,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伤势。

一双慌乱的杏眸蓦地投向腓腓,“……怎……怎么办?”

慌地话不成句。

腓腓也懵了,他刚刚很怕这个白衣男人,天生畏惧一般,按理说这人死活同他又没关系,他没必要……

也不知是觉得云谏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还是将夜慌乱的样子让腓腓觉得心疼,反正要是这人死了,腓腓和将夜都会觉得不舒服。

心里的酸涩就像是汩汩冒出的泉一般,由不得他无动于衷。

他赶忙上前,掌心酝起一股灵流,拽出那截枯萎的藤蔓,又聚集了更浓郁的灵气去治愈云谏的伤口。

因慌张而紊乱的呼吸被将夜努力控制,趋于平静。

看着皱眉阖目的腓腓,将夜不敢打扰他,一双杏眼却不住地徘徊在师尊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上。

暖黄的灵流一汩汩侵入云谏的伤口,想要缝合他的血肉。

腓腓没给谁治疗过,他只能凭借着本能用灵力去堵那血流,去将撕裂的皮"肉"缝合,灵流沿着灵脉游走云谏的身体,在即将探过锁骨附近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蓦地冲撞开。

腓腓被那力量一下子弹开,趔趄后仰。

此刻,云谏腰上的血流已经止住不少,但那伤口依旧惨不忍睹。

将夜看不懂:“这到底是治好了没啊?”

“唔……刚刚好奇怪,他身上好像还有其他的伤,一直没有愈合……”腓腓也拿不准刚刚那般排斥他灵力侵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他再次伸手去治愈伤口,又被那股力量推开,只是没有刚刚反击地那么猛烈。

腓腓说:“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他扫了一眼坍塌成废墟的神庙,眸色有些哀伤。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些藤蔓我认识,那是神脉的伴生灵植,刚刚的攻击也许是神脉授意的,反正……还是赶紧离开吧!”

将夜顾不上腿疼,一手揽着师尊的腰背,一手托起他的腿弯,吃力地将人搂进怀里就咬着牙喘粗气,往外走。

腓腓小声提醒:“其实你也可以背着他。”

“那不行,压到伤口怎么办?”

“……”

师尊受伤,昏迷不醒,他们没办法短时间内赶回云缈山,只能在彤岫村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最好还能找个大夫给师尊治治。

但一个凡间偏僻的村落,能治疗伤势的大夫平时处理个头疼脑热,伤口包扎还行,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创伤,腰上都被捅了个大窟窿了!

被请来的大夫都纷纷摇头,让将夜准备后事。

将夜是真的快急哭了,师尊的脸色愈发难看,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要是不仔细听心跳,还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仙君,仙君!”

将夜推开客栈窗棂,就见楼下的中年男人在喊他,这是昨日请他清邪祟救女儿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