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赤司征十郎,从今以后我就是你高攀不起的女人,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恩赐踩你,我都不可能施舍你任何目光。 三谷裳千绪在送完情书穿着战衣回她自己家了,希望她不要把战衣暴露出去,毕竟让愚蠢的官僚知道了会有麻烦的,我是不是应该把战衣收回来啊? 算了,还是给她玩几天吧。 第二天早晨,作息习惯良好的赤司早晨六点准时睁开了眼睛,就算是周末,他也绝对不会赖床。像从前的每一个清晨那样,赤司征十郎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睛,四处看了看,他察觉到房间里有一丝违和。 然后他的手就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是一把刀,他床边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他拔出刀,开刃过。 刀底下还压着一封信,古色古香的牛皮纸信封,能在他熟睡的不动声色的把这两样东西放到枕头边上,那个人想来也能不知不觉杀了他。 赤司经历过数次绑架未遂事件,他没有急忙打开信,而是呼叫了保镖查看他入睡以后的监控。数名保镖分别负责一定时间段内的录像,可是均是一无所获,难不成来的是鬼不成? 赤司征十郎脸色凝重地打开了信封,当书信上的内容呈现在他眼前,饶是市司征十郎也不禁一呆。 ——这个笔迹他太熟悉了! 良好的家教让赤司征十郎收下情书之后并不会把情书看完之后扔掉,而是当面答复写信的女生时,都会把信奉还。 绝对不会留在手里,然而……他柜子里有一个是盒子放着99封同样笔迹的情书。 加上这一封就是第一百封了。 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来到了大阪城在约好的地点等候给他写信的那个女生。虽然那个女生约他到这么远的地方,但是他那天正好有事要去大阪,可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下午,写信的女生都没来。 每封信的右下角都用大写的D,作为标识。 他很理解女生用字母代替名字的方法,女孩子毕竟比较害羞,如果告白失败的话,或者临时退缩,不想让他知道是谁也无可厚非。 可这个D……其实一想到那99封信,赤司就的涵养就绷不住了。 国中一年级和二年级,他总共收到了99封信D的信。 大部分都是在国中一年级到二年级,二年级第二、第三个学期慢慢减少了。而进入三年级以来,更是没有收到过任何和D的信。 这封,还是半年来收到的唯一一个。 过去的两年里每当他要去某个地方参观实习完成父亲布置下来的额外的学习任务,经常全国各地跑总会及时的收到D告白的信,而信上的地址跟他马上要去的地方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 赤司征十郎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像是被盯上了的恐惧和兴奋感。 所以当赤司征十郎收到这封信时感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意外加惊喜,仿佛他好像就一直在等着,那个奇怪的女生的信。 对方是什么人,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甚至连他是男是女他都一概不知。可是正是这份未知,让赤司从小到大谨守礼仪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D。 从前那些信上写的内容都非常简单,通常只有一句话。 :赤司征十郎,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请某日某时到某地,我会在那里等你。 可今的封信却多了不少内容,上面提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站在樱花树下,她则对他一见钟情。 赤司征十郎不禁握住了拳。 日期是帝光入学那天,原来是那时候见面的…… D应该也在人群当中,难道她也是帝光的学生?甚至说不定现在还跟他在同一个学校。 一想到神秘的爱慕着和他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还有可能就在他身边暗暗的注视着、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知晓他的行踪,了解他的一切…赤司就是恼羞成怒,心脏就像被一只小猫挠来挠去,他竟然发现自己笑了。 笑的并不是D迷恋的赤司。 而是他。 一个诞生在赤司征十郎心里的怪物,他分裂的另一个自己。 好胜、好斗、野心勃勃,欲望浓烈。 他可不是赤司那个乖宝宝。 从前D的信都是写给赤司的,那么了解赤司一切的D,会知道赤司的身体已经被他占据了吗? 这恐怕是他顶替赤司后遇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和那些乏味的生活截然不同。 · 我打了个滚掉到了地板上,这是我自己的公寓。和父母的公寓在一个街区十几分钟就能到。有了绝对选项之后我的许多出格的行为都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所以跟父母提过后他们就容许我搬到了这栋公寓里。 有个开明的父母真是好啊。 刷牙洗脸发呆—— 点的外卖还没有到。 唔,取消算了。 和赤司约定的时间是周日的下午。 啊—— 忽然怂了。 三谷裳千绪狂摁门铃,“你别想临阵脱逃。” 这个女人竟然抵御住了睡懒觉和游戏的诱惑跑来监督我了!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道乐宴,你实话说是不是又不想去了。” 我还真有这个意思。 然而却不能这么说,“哪有,我只是早上看了两集女子监狱被特色餐弄的吐了胃酸而已。” 三谷裳千绪想到了那个剧情,脸色也有点发青,“的确太恶心了——呕。” 那个画面可比行尸走肉对我的杀伤力还大。 我们俩抱着马桶吐了会儿酸水。 三谷裳千绪,“你的脸肿了一圈,你要顶着这张脸告白吗?” “反正是我的话赤司肯定会失望到极点,” 千绪大喊着别放弃治疗,扒拉出我的化妆品,“曾经你也是校花啊!和桃井五月并列的校花!” 我吗? 好像是呢。 光彩照人的我,胸大无脑的我,花瓶一样的我。每天出门至少打扮一个小时的我。 我呜咽着抱紧了千绪酱,嚎啕大哭,发泄着两年以来的怨气和委屈,千绪赶紧安慰我,“没关系的不去就不去好了。” 我:“万一我忍不住对赤司做了什么怎么办啊啊啊!” 三谷裳千绪安慰地拍着我的手一顿,表情诡异,“哈、哈……。” 绝交吧还是。 我换上了碎花的小裙子拿着巧克力和便当出发了,三谷裳千绪说要穿上战衣用隐形加飞行的功能送我去福岛。 “那样的话发型会乱。” “到那里整理一下就是了,坐电车的话会更糟糕,出油妆花了出汗衣服褶皱什么的……” 虽然你从来不打扮但还是很了解的嘛。 于是我和三谷裳千绪一起隐形后她抱着我飞到了天空上。 战衣连一艘游艇都拉得动何况轻飘飘的我。 说起来…… “这才几个小时你就飞的这么溜了该不会回去之后一直没睡在玩吧。” 三谷裳千绪露出了被戳穿之后心虚地吹口哨的表情。 再借我玩几天吧,玩够了就还你。 “玩可以,但是想出去行侠仗义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三谷裳千绪喊道。 她居然真想那么做! “我都打算考雄英了呢!” 对,雄英。 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世界有英雄的存在。 那些英雄的装备也都很先进。 虽然比不了战衣的技术。 “……你打算靠雄英。” 于是我们在告白的路上不禁聊起了未来的人生。 真是有计划的青少年。 这时候千绪忽然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远处的天空急速掠过来一个黑点,奇怪的竖起的留海,夸张的肌肉和身高,随时随地露出两排牙齿大笑的表情。 “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靠强大的武力跳到了天上,总感觉这个方向有东西啊,可接近了却什么都没有,他违反物理学地踩了踩空气,伸出手试探地往我和千绪这边抓了抓,千绪拿出了比玩卡巴迪还要认真百倍的注意力躲闪着欧尔麦特试探的手。 “没有东西嘛。”他疑惑地张望着,“还以为是隐身飞行的个性呢。” 靠体力的话他在天上悬浮不了多久。 能凭借自身力量短暂悬浮空中也是很厉害了,都用不着学海军六式的“剃”。 欧尔麦特下落之后我和千绪才松了口气。 等等,我们又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害怕啊。 “我不是穿着很危险的衣服嘛,至于你这家伙,明显就是尾随现行犯!”千绪毫不留情地批判着我。 好像我犯了什么大罪。 你难道不知道罪犯只要没被逮到就不算是罪犯吗! 到了福岛,我们缓慢的降落。 “这是我第一次来本州岛呢。”千绪兴奋地不行,“我可以去太平洋上玩吗?” 国三女生想穿着堪比钢铁侠战衣的东西跑到太平洋上去,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家长会同意吗?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行,你去吧,我和赤司分开后会联系你的。” 千绪离开后,鬼蜮福岛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瑟瑟发抖。 这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