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锐从未打过这样的仗。

敌人一波波地冲上来送死，拼着命要给剑阁的士卒留下一道伤口。

成功的不在少数，剑阁士兵也会累。

一旦失误，就是死亡。

冯锐亲眼见到一个印山国的士兵身体被长枪刺穿，却顶着枪尖冲入人群，用牙齿咬破了一个剑阁士兵的咽喉。

这场面，堪称壮烈。

然而，这个印山国的士兵尸体掉落城头之后，这个被他咬死的士兵就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长枪捅死了第二个敌人。

这第二个从云梯里面爬出来的印山国士兵，根本看不见之前这一幕，只当自己运气不好，冒头就死。

印山国的先登营不断送死。

即使有人看到了这奇异的画面，但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就被后面的同伴推着走出来，然后被捅个透心凉。

剑阁士兵没有后顾之忧，每一枪都用尽力气。

甚至有士兵力气耗尽之后，不等恢复，直接抹了脖子让齐凌云将他复活。

而只要复活，体能就恢复到最佳状态，可以重新投入战场。

这是一场结果早已注定的战斗。

印山国的进攻从白天到黄昏，五座云梯也被调整角度的城弩全部毁灭。

竟然在五座云梯攻城的情况下坚持好几个时辰，印山国的将领惊叹道：“炎国人，皆英雄也。”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胜利者的矜持。

在这位将军看来，这些炎国人必死无疑。

对死人，多给点赞誉没有问题，这样才能张显自己胜利的价值。

没了云梯，印山国的进攻就告一段落，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弓箭射击。

等到夜幕降临，就连射箭都停了。

这年头，士卒大部分是夜盲，看都看不见，盲射只是浪费弓箭。

但这位将军并不知道，剑阁城头上，齐凌云正在跟部下们商量着反攻。

“我要亲自带兵，夜袭印山军大营。”齐凌云对麾下将领说。

经过今日守城一战，剑阁守将已经全部归心，甘愿为齐凌云赴死。

作为剑阁将士里官职最高的冯锐，直接跪在齐凌云面前说：“太子殿下，有上天恩赐的复活之术，守住剑阁绝无问题。而夜袭风险太大，很有可能满盘皆输，请殿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