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听上去像关系好的兄弟。
哥哥,没血缘关系的情况下,总觉得有点暧昧。
霍佑青刚想说自己开玩笑的,却听戴沅说:“如果我也叫你哥,但我哥就会分不清我在叫谁,所以你是哥哥,他是哥。”
他说完,扭头看向一旁,“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霍佑青跟着戴沅的视线一起望过去,被喊的青年破天荒地盯着这边,而且不知道盯了多久,他正看着自己弟弟。
霍佑青只看了一眼,因为他的手机响了。他跟戴家兄弟说了声抱歉,就起身去接电话。
被留在客厅的戴家兄弟不约而同移开视线。戴沅看着霍佑青离开的方向,冷不丁说:“哥,你知道他前几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仿佛知道没人会回答他,戴沅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他说他在国内收到过两封信,寄信人的名字居然跟哥你的名字一模一样,不过那个人是个死变态。”
戴沅说到“死变态”这句话时,抬手托着腮,是一副天真模样,“真可怕啊,怎么会有人变态到给同性写那种信,还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信封上,他一定有病吧。”
话落,眸光微转,眼神在自己哥哥身上落了一瞬,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移开。
等到霍佑青回来,戴沅率先站起来,“我们出去玩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跳伞。”
“跳伞?”霍佑青从来只在视频里看过这一项危险运动,当戴沅提起的时候,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按道理他应该拒绝,可是……
戴沅好像洞悉他的心思,“相信我,不会出事的,我可是拿了证的人,我出事都不会让哥哥你出事。走吧,走吧,去换身衣服跟我走。”
他走过去,像只小狗一样冲霍佑青撒娇,身后仿佛都出现一条无形的尾巴,“我已经预订好了。”
终究是冲动战胜理智。
霍佑青被推着上楼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位客人,“你哥他去吗?”
戴沅摇头,“他不去,我哥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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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伞回来后,霍佑青被舅舅狠狠训了一顿,舅舅很生气他去玩这么危险的运动,说他这几天不许往外跑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一向在他舅舅这里待遇很好的戴家兄弟也被连坐,后来不知怎么的,舅舅好像觉得戴亦莘比戴沅乖巧许多,允许戴亦莘来家里找霍佑青玩。
于是便有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的尴尬局面。
不过除了刚开始气氛有些尴尬,后面霍佑青开始习惯。戴亦莘是个很安静的人,安静到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有一次霍佑青是真的忘了戴亦莘还在,他坐在落地窗前弹钢琴,一连弹了五曲,突然发现自己旁边有人。
戴亦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侧后方,也不知道在旁等了多久。霍佑青立刻停下,没话找话说:“那个……要吃点什么吗?”
戴亦莘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长久缄默的对视,让霍佑青有些不舒服,他转开脸,片刻又转回来,“我想去玻璃花房,你要一起吗?”
不过是敷衍的溜走之词,可戴亦莘同意了。霍佑青只好带着戴亦莘一起去玻璃花房,他从花房里剪了几枝含苞待放的玫瑰,用来装饰客厅。
剪好花,霍佑青准备离开。他身旁的青年依旧安静,谁都没有要开口,一直到快进入房子,戴亦莘终于有了动静。
他扣住了霍佑青的手臂,等人视线惊讶地看过来,又像是被烫到手似的松开。
明明是和煦天气,戴亦莘脸色却很苍白。
他说:“你……”
话没有说完。
因为戴沅出现了,他居然是翻墙进来的,风风火火跑到霍佑青面前,“哥哥,去不去海潜?”
霍佑青心动了,可他想到舅舅的态度,还是拒绝戴沅。
戴沅被拒绝也没有露出难过伤心的表情,而是飞快地提出其他行程,“那去看音乐会,我买了门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门票,后睨了自己哥哥一眼,“抱歉,哥,我只抢到两张门票,不过你也不喜欢看音乐剧,我记得你上次去看音乐剧还睡着了。”
面容完全一致的两兄弟悄然对峙着,弟弟看哥哥的眼神很愧疚。哥哥僵持片刻,看向在场的第三人。霍佑青目光被门票吸引,并没有发现两兄弟之间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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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看完音乐剧回来的戴沅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戴亦莘,他像是吓了一跳,“怎么不开灯?”
话说完,眼睛被什么反光的东西晃了晃。
是他哥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