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和桑桑的小窝在渭城城外的不远处。
路过城门时,宁缺还看到一队不到两百人的队伍正在原地扎营。
很显然的,渭城既是一个边境小城,但也是大唐帝国西北对外的边界军营。
渭城的最高军事首领马士襄将军,要不是看唐唐大唐四公主李渔的份上。
早八百年出动人马将这队草原人多过唐人,马匪多过军人的杂牌队伍给歼灭了,所以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进城。
毕竟,对军队而言,蛮子的头颅便是军功。
而渭城的人,要么亲手砍过好些蛮子的脑袋,要么便是有亲人被蛮子砍过,能允许他们驻扎在城们不远处,便已是极大得恩德和容忍了。
出了城外,空气便猛的清新了起来,连路上人走过的痕迹都变的逐渐少了起来。
宁缺和桑桑拐入一条与大道相切的小路,行人的痕迹便开始越发的稀疏,以至于脚下的青草长得十分的旺盛。
正值春夏之交,这片半沙漠地区由于今年雨水丰富,竟显的意外的青翠。
在路的尽头有一个算不上山的平缓土包,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土包下有一条算不上小溪的水沟,水沟边有一条算不上围墙的篱笆。
篱笆里,便是宁缺和桑桑的小窝。
与篱笆相连的破烂木门上有着斑斓的旧漆,边角有虫蛀过的缺口。
宁缺伸出手,伴随着一声“吱呀”声,将门推开又关上。
而后便像是放下了背上背负已久的千斤巨石,猛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转身猛的抱紧了身后的桑桑。
抱的很紧,以至于若是站在两人的身边,便可以清晰的看到桑桑的脚尖已经完全被宁缺抱的脱离了地面。
只是被紧紧的箍在宁缺那并未长开的怀里,抱的很紧,以至于桑桑的脸色都有些变得黑红黑红的。
桑桑听着耳边传来的粗重喘息,感觉着宁缺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的踢了踢悬在空中的脚。
张口问道:“宁缺,怎么了?刚刚在赌场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了。
你明明赢钱了,可是你都没有笑的,你没给我买酒,也没买你最爱吃的烤鸭有人欺负你了吗?是那个好看的女人?”
桑桑微微沙哑又带着些童音的声音响在宁缺的耳边,宁缺将头埋在桑桑的平板上,动了动将眼角的眼泪擦干。
而后认真的注视着桑桑的双眼,眼睛有些发红的道:“没事,我很好,你……也很好。”
时值傍晚,塞外的风携带着细小的暗器击打在人的皮肤上,橘黄色的巨大落日缓缓将身体挪移到山坡下,将最后几缕橘色的光辉敷在抱着的人的脸上和身体上,恍如一对神明。
桑桑在院子里找着晚饭要吃的小菜。
宁缺净了手后又净了脸,脱掉那双平时颇为爱护的牛皮靴子,随意的丢到床下。
趁着桑桑还没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有些紧张的盘腿坐到那张有些年头的老床上,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用意识的眼睛去注视着脑海深处的那一排排金色的行楷,目光清明。
“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