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池砾没忍住笑出声。
谭玉书:……
虽然这句话是在夸他身体好,但他怎么有一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然而很快大夫就板着脸对池砾道:“你笑什么,年纪轻轻,身体漏的就和渔网一样。”
“哈~”这次轮到谭玉书笑了。
池砾幽幽的看向他:“很好笑吗?”
谭玉书立刻收敛神色,正色道:“不好笑,我刚才被口水呛着了。”
“哈哈哈!”这下轮到大夫被逗笑了。“肝气郁结、心血不畅、脾寒胃虚、手足冰凉、少眠多梦……”
切脉观色后,老大夫一言一句的给池砾断着症,每一句都直戳要害,池砾心下微惊,这个老大夫莫非真有两把刷子?
谭玉书在一旁听着大夫的话,只觉得他池兄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哪是好的,不由着急:“这么严重吗?可有办法医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需要慢慢调理,不过是否能痊愈,还看这位病人。”
“怎么讲?”
“他的一身病都出在气血凝滞上,心气不舒,如何能痊愈?看你这小郎君年纪轻,有什么不可化解之事,天天板着脸,活似有人欠你钱一样。每天笑一笑,自然百病自愈。”
池砾:……
这种“唯心”科学他才不信呢!
谭玉书听着却很有道理,连连点头:“池兄确实应该多笑些。”
“而你得少笑些,开心时笑,伤心时哭,顺乎自然,才是养生之道,强笑亦伤身。”老大夫却转而对谭玉书道。
谭玉书:……
不是说不给他看病吗?
池砾听到这却肃然起敬:神医啊!
既然认了神医,就得让神医治病,老大夫命令池砾去屋内脱掉衣服,然后掏出一排银针。
从屋外等着的谭玉书觉得不应该高兴,但是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上扬:咦?池兄也被扎了吗?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池砾终于神情萎靡的从里面走出来,在里面不仅做了个针灸,还拔了个火罐。
大夫开了一张方子让学徒抓药:“以后每天来我这针一次,一连半月,辅以汤药,待半月过后以药膳调养,久而久之,总能痊愈。”
“谢大夫。”
谭玉书微笑着付过诊金,一脸关心的问:“池兄,你还好吧?”
池砾:……
这个时候你笑的可真好看啊。
这么一折腾,池砾也没力气闲逛了,谭玉书便将他送回厄法寺,微笑道:“明天佛成道节,寺里会非常忙,我能来帮忙吗?”
池砾皱眉:“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干嘛问我?”
“好,那明天见。”谭玉书轻笑。
想到什么,池砾突然道:“既然要来,今晚不要喝太多酒。”
“谢池兄关心。”谭玉书眨眨眼睛,心情很好。
两人在山脚下“依依惜别”时,从山上跑下来一个小和尚,见到两人连忙合十:“见过住持!”
池砾终于将目光移过来,沉声道:“找我做什么?”
他的面容凶恶,又是住持,小和尚天然怕他,结结巴巴道:“住持,我不找你,我找谭施主……”
池砾心下疑惑,这人又不是谭九哥,怎么会和谭玉书有牵扯呢?
谭玉书看了小和尚一眼,倒是很快明白了:“是庄兄的事吗?”
小和尚使劲点头,将一叠票据交到谭玉书手中:“庄施主典当在寺中的东西到期了,您看怎么办啊?”
“庄兄抵押了多少?”
“二十两。”
谭玉书摸摸衣袖,将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了,烦请小师傅将押票和庄兄的东西送到我府上来,我将剩余的给你。”
小和尚双手合十,拜别池砾就转身跑上山了。
池砾若有似无的笑道:“啊,这位庄兄是谁呢?介绍我认识认识?”
谭玉书:……
在这一刻,他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觉突然告诉他,这句话里危机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