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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上午叶织到医院输液,无聊时边刷网页,边和李晚柠分享准备买的夏装和戒指。

李晚柠正上课,只能打字。

【你不是和你妈吵翻了,还有钱买买买?】

叶织右手在输液,左手缓慢打字:【我的车卖了三十万,明年就毕业了。】

【你那辆车一百万,才开了三年!!卖给谁了?也太坑了,我找他去。】

【4S店的置换平台估的价。这几年一有空就自驾游,开得多,还修过几次,三十万正常。】

【……您要卖也卖给我呀,可心疼死我了。对了,谢嘉淮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好不好,他要把存的压岁钱转给我,让我给你交学费买饭吃。爹不靠谱,妈偏爱姐姐,姐姐从来不理他,小朋友却一点都没长歪,那么懂事,挺难得的。】

谢嘉淮是叶织同母异父的弟弟,刚刚十一岁,小学五年级。

也就是李晚柠,明知道她有多抵触这个弟弟,依旧时不时地提一句。

隔了五分钟,没等到叶织的回复,李晚柠发了个求抱抱的表情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叶织依旧没回,李晚柠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发到第六个表情,李晚柠确定叶织不会拉黑自己,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叫宁廷森陪你打针?】

【叶颂心不是偏爱,是对我有愧。这些年我用的是我爸留下的遗产,超出的部分,比如她给我买的房子,已经还给她了。】

发完这条,叶织就丢开了手机。

微信提示音接连响了几次,她不想再和李晚柠辩论家事,就没看。

从医院出来,叶织上了聂宇洋的车,去他的广告公司收拾私人物品。

聂宇洋去停车的工夫,叶织先上了电梯。

她刚上了一周班,跟同事交流不多,走进办公室,无视投过来的目光,直奔自己的位置。

方总正立在会议室外和下属交待事情,瞥见叶织,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到我的办公室来。”

叶织慢条斯理地卷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半晌才开口:“什么事儿?”

这无视的态度让方总冷了脸,顿了顿,她说:“就算只是来兼职,你是不是也该有起码的责任心和道德感,提前知会一声,把没完成的工作交接出去?”

叶织轻嗤一声,反问:“跟我谈责任和道德,你也配?”

叶织接连四天没到公司,没请假也不接电话,尽管知道缘由,作为上司,当着其他下属,方总也不能不问责。她本想做做样子把人叫到办公室,客套两句就放行,没想到叶织脚都不挪,当众不给面子。

因为理亏而打算低调处理的方总,为了在下属们面前维护自己的威信,只好义正言辞地说:“这是什么话?你年纪小,还没出社会,我不跟你计较,非亲非故的,也没必要浪费口舌教育你。”

方总一本正经的模样把叶织逗笑了:“除了替你的私事跑腿和被你强拉到酒吧,向客户出卖色相,你安排过什么需要交接的工作给我?你这种人,能教育我什么?”

“我什么时候把你强拉到酒吧向客户出卖色相?小姑娘,不管你毕业后准备到哪里工作,总免不了和甲方打交道、维护合作关系,在工作中当然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但不能过分敏感。王总年轻随和,只是和你多聊了几句,你就觉得人家在打你主意,甩手就走。幸好王总不计较,不然公司的损失谁来负责?我们公司门槛高,招人很谨慎,既然你是靠着刘总的面子进来的,总要给他一点面子,讲点道理,别让他难堪。”

人心虚的时候,话总是格外多,听方总滔滔不绝地讲完这一大堆,叶织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难怪你看到他不断灌我酒、试图动手动脚,却不帮忙解围。原来在你眼里,这叫维护合作关系,你在工作上可真有献身精神。”

方总气红了脸。

带叶织来兼职的刘总刚好走进公司,并发现了站在门外看热闹的聂宇洋:“宇洋,你怎么来了?”

看到叶织望了过来,聂宇洋没法再躲,只好跟着刘总进了门。

公司的员工纷纷向他打招呼。

聂宇洋是家中的小儿子,上面有哥有姐,父母四十岁的时候意外得子,宠得不行。知道他没有事业心,他们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学坏,把集团的主要业务交给了年长他十几岁的哥哥姐姐打理,怕他毕业后游手好闲,半年前分了两家广告公司给他管。

还有两个月,他才毕业,公司里的人个个比他大,他嫌“聂总”又俗又老,让大家直接叫他名字。

不过除了跟聂家沾亲带故、看着他长大的刘总,公司里没人当真这么叫,大都称呼他“小聂先生”。

走到叶织的桌前,聂宇洋深深地看了方总一眼:“你是谁来着?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等一脸难色的方总说话,他又用一贯散漫的腔调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靠着我姐夫的面子进来的。”

尴尬到极点,方总反而收起片刻前讨好的姿态,板起脸不再吭声。

叶织不想浪费时间,收好仅有的几样东西,和刘总点了下头,对聂宇洋说:“走了。”

聂宇洋又瞪了方总一眼,接过叶织手中的东西,跟她一起走出了公司。

“这人什么玩意儿,一脸不服,跟受了多大冤屈一样。我马上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叶织并不在意这个人,白了聂宇洋一眼,快走几步进了电梯,按下了闭合键。

聂宇洋拿手挡了下关了一半的电梯门,挤了进来:“我哪儿惹着你了?“

“热闹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