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就像是一汪秋水,涟漪点点,我也睁大眼睛看他。
七暮的仪表自然是出众,如翩翩君子温文尔雅,谈吐之间颇有出尘之姿,这就是我对七暮仪表的看法了。将他置身在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一朵莲花,白白净净地,不止是穿着上的干净简约,还有气质上的,皮肤上的。又他在,我会发现那些过路的富家公子穿得虽然华丽妖艳,却反而沦为了陪衬,丝毫不敌七暮之姿。
可是我若这么夸赞七暮,七暮会不会骄傲?七暮会不会觉得我很好色?
总之这些赞美之词从我一个小女子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欠妥。
我想了想,说道:“当然是你的才能了,你左肩颓废,暂时算个残疾人,有什么仪表的,早就泯然众人了,身高倒是有一点儿优势,仅此而已。”
七暮似乎对我对他的想法格外的感兴趣,追问我道:“七暮有什么才能可以鹤立鸡群呢?”
我说道:“你会武功,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你会除鬼,他们也不会;你会推理,他们也不会;你会宠我,他们也不会……”
七暮浅浅一笑,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七暮又继续吆喝起来,约摸过了五分钟,终于来了顾客,这是第一个不是看几眼就走的顾客。
这个顾客作为有望进行第一笔交易,有必要好好的描写一些。这个顾客看上去大概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也就是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精神,没有人陪伴,是孤身一人的。他穿了一件棕色的袍子,他伸出袖子指指点点的时候,我留意到他带了一个手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小有成就的小商人。
“爷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名画,敢问这位爷贵姓啊?”我说道。
这个小商人说道:“我姓黄,四处经商恰好路过而已。”
“哦,黄爷啊,你可真是独具慧眼,这画啊也就您这慧眼能看出它的妙处了。”我说道。
果然我猜得没有错,这人是一个商人,他既然说是四处经商,又不大包小包的,很有可能是来这些地方进一些特产这类的,带到另一个地方卖。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太大的依据,人家说不定有钱到哪里都有房子。
黄商人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说道:“这画看上去倒是不错,画中的杨柳柔软多姿,像是一个美人儿在翩翩起舞呢。”
“好眼力!黄爷真是好眼力!”我说道。
我秉持顾客就是上帝,附和他们,让他们开心就好,不管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卖出去就行。卖出去了之后也就没有往来了,讨好的话该说的时候还是得说。反正我又不是要长此以往地在这里摆铺子卖画,卖了就溜,没有人能够来找我理论。
我忽而想起现代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上小学那一会儿,回家路上路过菜市场,那里总有人摆摊子。他们大多数不是把摊子摆在地上,而是摆在车上面,因为他们大多开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然后人坐在前面吆喝,卖的东西呢就放在车子里面,大多数卖的都是油条、馒头、包子;烧烤之类的。
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不会长此以往地在固定的地方摆摊,基本上一两个星期就不见他们身影了。老师跟我们说,这些人卖的吃的都是用地沟油,对身体有害,还用死的猪肉、烂肉,味道之所以好,那是因为加了过量的调味剂,很容易吃坏肚子。他们怕顾客吃坏肚子来讨说法,怕当地的食品质量监管,所以往往卖一阵子就换一个村、换一个地方售卖,人们也就无可奈何了,所以这些街边摊一定要少吃,对身体不好。
我记得我就买过街边摊,有几次就吃坏了肚子,后来就买的少了。
我现在当是有点儿像个街边摊的“摊主”了,卖着一点儿都不讲究、名不副实的东西(我的画,我不是没有自信,我的这画花的世间很短,属于速成之作,不丑,但是担不起大画师之名。),然后吆喝、吹嘘,拉拢来顾客,期待他们下单,然后逃之夭夭。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买一副?黄爷,这画买回去摆着,多彰显你的高尚品味啊。”我笑着说道。
皇黄商人拿起画来,颇为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说道:“我前面听到你旁边这个小伙子吆喝着什么舒大画师最新力作什么的,敢问这舒大画师究竟是何许人也,我四处经商也认识了不少名人,怎么没印象了呢?”
他话中的小伙子指的自然就是七暮了,吆喝的内容也是我指定给七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吸引顾客。这不,还有点儿效果,这黄商人就是这么被吸引来的。
果然啊,有一张好嘴,巧舌如簧的,真是容易左右逢源。在现代二十一世纪,我其实并不怎么会说好话的,过年亲戚拜访我也对一个个亲戚叫的十分生疏,也不懂得逢迎,别人说一句,我就回一句。在学校里面也是很云淡风轻的与人交流,很少主动搭讪。
爷爷曾说过我这嘴不太能说会道,现在看来,这是我锻炼的机会了。在这个古代,我应该多多与人交流,主动地与人交流,开放自己,学会善于说话,做个高情商的人,为了爷爷,更为了自己。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善于言辞的人,往往能够能和别人相处的很愉快。
我希望能和七暮愉快相处,不能和他尬聊,不然他早晚会生厌,毕竟男人嘛,多少要哄一哄的,我若说话太耿直,很容易失去他的。话虽如此,我却发现我其实和七暮交流起来,我也挺能攻能受,可萌可傲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