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笑忍不住捂脸自嘲起来,明明连对方姓什么名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偏偏能够记清楚对方身上的物件。
青梅竹马跟温笑相差几岁,温笑不记得了。
独独记得,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温笑看着她站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一只手拿着蛋糕,另外一只手捧着太阳花。
然后……
然后……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了,温笑记得有刹车声和行人的尖叫声,自己就坐在地上,隐隐约约看见,她,还在对面站着,冲自己招手。
只不过,手里没了蛋糕和鲜花,她说——
“笑笑,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接下里,温笑就觉得是一瞬间的事情——睁开眼,自己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养父养母趴在病床两侧睡觉。
但是,自己却没有张口呼喊,而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认真仔细的听着医院外面嘈杂的汽车鸣笛声和行人的叫骂声。
忽然,就那一瞬间,自己想起来了!
想起来关于她的存在,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一边揉眼泪一边大哭着,直接把养父养母给吓坏了。
养母紧紧地抱住自己。
可是,不管用。
“她在那里!”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她在那里啊!她在那里啊!”
拼了命的喊着。
但,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养父养母不记得,阿姨叔叔也不记得,同学也不记得。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记得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温笑一度认为她是自己杜撰出来的,不存在的,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可偏偏那句话,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她的面容是模糊,可身上的细节却是清晰的,
温笑用一年时间慢慢接受,中间也断断续续的去找关于她存在的痕迹。
五年的时间,自己从大学毕业到工作一年,还是任何消息都没有。
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温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脚尖,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她,是否存?
父母和周围的长辈朋友,只当温笑魔怔了,觉得过几年就会忘记这个不存在的人了。
就连温笑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是直到温笑重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才发现,这种信念不知何时成为了自己的执念,与自己的血肉、思想、人生彻底融合在一起。
“——”
温笑无意识的念了出来,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合适的身姿,吧唧了一下嘴,继续睡觉。
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一只手伸过来,撑在了旁边的,然后慢慢地,一道阴影洒在了温笑的脸上。
褚渊的几根发丝落在温笑的脸颊上。
就这么瞧着,好像怎么都瞧不够。
褚渊也慢慢的躺了下来,伸手环住对方的腰。
等温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温笑很快速的洗漱收拾东西,扣好身上的最后一个扣带,立马松了口气。
因为温笑有预感,今天绝对要有新游戏开始了!
情绪有些兴奋的坐在床上,今天早上褚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这短时间她在忙什么。
“锵锵锵锵~~~!各位玩家有想念过纸女吗?纸女特别想你们呢!”
一个特别小巧的纸女虚拟形象出现在温笑面前。
小纸女在空中飘了一圈,做出一个可爱的动作之后,说:“接下来,即将迎来第三个游戏啦!名字叫做《扔沙包》!”
“沙包?”温笑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
然后温笑就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耳边响起来纸女的声音——
“欢迎各位来到童年游戏中的《扔沙包》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