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凛见她这副心疼自己的可怜模样,心情大好,细细安慰:“我不管他,你会难过,我也会后悔。”
苏芒珥抬眼,眸中灼灼泪意饱含情丝,呢喃:“聂凛,我真的值得吗。”
值得你这样做吗。
他听见这话,伸手摁着她的腰窝就往自己怀里扯,二话不说俯首找上她的唇瓣。
苏芒珥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肌肉的温热让她手指发麻,抵也不好不抵也不是,被迫仰着头接受着他有些粗鲁的亲吻。
聂凛这次并不温柔,似乎不满于她刚刚发问的话,吞.咬着她的唇瓣,用牙齿折磨着她软如果冻般的嘴唇。
她感受到了他的不满意,也为自己刚刚问出的这句话而感到抱歉。
怎么会不值得呢,他已经做了那么多用来证明她的值得。
苏芒珥深感抱歉,怕他伤心,这次主动回应了他,将自己的舌尖递了出去。
感受到她的回应,聂凛原本粗急的呼吸逐渐稳了下来,依旧滚烫热烈地扑在她的脸庞上,托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引导着她来爱.吻他。
两人越吻越进入状态,声音在浴室里荡出混响,扩大了暧.昧。
聂凛将有些腰腿发软的她摁上墙面。
在他进一步抵近的动作时,苏芒珥忽然感受到什么,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后脊都麻了。
聂凛察觉到她的僵硬,及时打住,拉开了些距离,呼吸浑厚声音哑得吓人:“出去吧。”
“你...不用我帮你洗吗?”苏芒珥靠在墙边细细喘着,眼神有些迷离,问。
他无奈地笑了几声,替她擦了擦唇角,揶揄道:“你要再帮我洗,今晚就得出事儿了。”
苏芒珥吓得噎住口水,咳嗽了一声,赶紧缩着脖子往外面走,说话都有些结巴:“那那你,洗吧,有需要帮忙的,叫我。”
带着茉莉香气的女孩彻底离开浴室以后,聂凛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有些懊恼地嗤笑一声。
转身捞起毛巾和保鲜膜进了淋浴间。
.
苏海锋那天晚上就醒了,但是苏芒珥一直没去,直到今天才抽出点时间去看看他。
她站在走廊里,透过玻璃看病房里面,他住在单人间里显得有些寂寞,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在树枝上飞来飞去的麻雀。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折磨身心,现在看去他的身形已经有些佝偻了。
她脑子里对于苏海锋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再见后,见到的都是他如今这般老了许多的模样,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苏芒珥沉了口气,推门进去。
苏海锋听见门口动静转头,看见女儿的时候明显精神提起来了些,“珥珥来了。”
“嗯。”苏芒珥走到他床尾,没再走近,问着:“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觉得没事,只不过医生让多观察几天。”苏海锋语气里都透着高兴,赶紧趁机多和她说几句话。
她的目光平淡如水,挥开丝缕不忍,还是要说:“聂凛受了伤。差一点,他就要因为你赔进去半条命。”
苏海锋去柜子上果篮里给她拿水果的动作一顿,有些落寞:“我知道,虽然聂家人什么都不缺,但我会尽可能去报答他的。”
“不用报答了。”苏芒珥放柔了几分语气,但是态度依旧坚定:“只要你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别打扰,就已经够了。”
“珥珥,就真的不能原谅我吗?”苏海锋企盼着看她,语气已经非常低微。
鼻尖忽然有些酸涩,苏芒珥忍着泪意,开口叫他:“爸。”
这一声“爸”,没有原谅和依赖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和释怀。
“原谅你,我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就可以被抚平么?不能。”她微微一笑,眉眼舒展了,说着:“你和我妈一样,无论过去再怎么样如今也释怀了。”
“她走了,我不恨她。您也是一样,我不恨您,但也没有到能原谅的地步。”
苏芒珥接过他手里的红彤彤的苹果,对他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说着:“以后都好好的,您照顾好自己。”
见她说完话要走,苏海锋赶紧叫住她。
她回头。
苏海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和一些看不清内容是什么的手续文件,递给她,有些苍老的手因为常年饮酒轻颤着。
“我不要。”苏芒珥再次回绝。
“珥珥,爸爸不是想用这些钱捆绑你以后必须要怎么对我...”苏海锋满眼都是懊悔和自责,他的嗓音里也见些颤抖,“我只是想着,我们珥珥以后结了婚不能在婆家受委屈,这些东西,算作你的婚前财产。”
“我知道你一定能靠本事养活自己,但是有些东西只要攥在手里,总归在外面过日子是有底气的。”
苏海锋抬头,对着她笑了,仿佛还是那个会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爱的慈爱父亲:“等婚礼那天,你如果不想,我就不去了。”
苏芒珥下巴一抖,眼泪在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