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下不明真相的弟子们,则开始议论着南画溪不顾同门之情,下此死手,他的剑也是一把不详之剑。
怎么说自己不好都可以,但是不能说前辈师傅的不是!南画溪一贯清冷疏离的面容,首次带上了冷厉,他看着只顾着自己的腿,浑身都是破绽的王鹤,缓慢抬头,劈出一掌。
王鹤重伤吐血,飞落下圆台,彻底输了。
而被众师兄弟们议论的属于王鹤的脚,南画溪踩在血水里,低头注视红色,弯腰捡起他的脚丢还给他,还拿了丹药给他。
他的白衣沾染了血色,秾丽妖冶的红色,让他生出了一点魔族才有的堕落,狠心,无情,没有人性。
“扯平了。”
南画溪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台下那些议论的弟子们听见,白衣点缀着红色的少年,面容平静,抱着自己的废剑,对着前来宣布结果的长老合手作揖。
坦然又淡薄的样子,看的众师兄弟们一怔,眼里皆带上了困惑,南师兄以前是这样的吗?怎么觉得他现在越发冷的凌冽,冷的不近人情,且变地强大了起来。
之后由长老宣布南画溪获胜的事,简单地就像是走一个过场。南画溪下台后,金丹期修为的黄衣小鸡仔们都凑过去,叽叽喳喳的祝贺他赢了。
这时候的南画溪,看着这一张张真诚,眼神带着崇拜看着他的小师弟们,神情柔和,嘴角勾着笑,冷冽的深雪融化了。
另一旁远远观望的黑衣崽子们则还是处在震惊当中,原来南师兄也是会笑地,还笑地那么柔和清丽,却不是对他们笑地。
等看着黄衣小鸡仔们簇拥着南画溪离开了,他们才回神,每个人怂眉耷眼地问一旁神色同样复杂地黎海。
“二师兄,南师兄是不是还在恨我们啊?”
黎海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想着少年那一抹勾动人心地笑意,眼里有些坚定和自信:“不会的,南师弟看着冷,其实比谁都通透,比谁都心善。”
“哦。”黑衣崽子们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黎海回眸看了眼只剩下背影的白衣少年,抿唇,道:“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你们比试了?快去准备吧。”
好一阵安抚,这才让黑衣崽子们稍稍打起了精神,好应付接下来的比试。
南画溪今日打赢了一场,下午还有两场,大概一天就能比完,第二天和金丹期修为的弟子比试,以及在最后一天和最后的胜者比试。
黄衣小鸡仔们护送他回宿舍,一路上都在夸彩虹屁,‘南师兄辛苦了’、‘南师兄今天英勇无比’、‘南师兄修为又精进了’、‘南师兄真好看’。
黄衣小鸡仔们:“????混进来一句什么东西?”
将南画溪护送回房间,黄衣小鸡仔们就离开了,他们也要准备自己的比试。叽叽喳喳吵杂的声音一个顿失,南画溪竟然觉得寂寥了起来。
回想今天不近人情的一面,他忽地惊坐起,将抱在怀中的剑拿起来,握着剑柄轻轻擦拭,眉头拢着,数不尽的复杂。
“我今天这番作为,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心狠?不顾同门师兄弟情谊趁人之危将王鹤打下台?”
在惩治了王鹤,心满意足昏昏欲睡的魔尊,听到他在同自己说话,整个人茫然接着担心地不行,简直坐立不安。
“遭了,徒弟崽崽是不是因为太孤单,所以对着一把不会说话的剑倾诉心里话?”魔尊皱着眉头,语气凝重:“这样下去,搞不好徒弟崽崽会生出心魔。”
剧透系统:“阿这......不至于吧?”
南画溪:“.......”
“不行,我现在现身去跟他说一声。”魔尊急地在剑里来回踱步,口中还念叨着要给他吃点安神的丹药。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魔尊你这是担心过头了。”剧透系统看了眼坐姿也都跟中规中矩的男主,道:“你是他的佩剑,找你念叨两句没什么。”
“你不懂!”魔尊严肃反驳,痛心疾首:“你又没有徒弟崽崽,你懂个屁,你知道如何安抚徒弟受伤的心?你知道如何给徒弟建立信心?”
剧透系统:“这......”
南画溪:“.......”
魔尊懒得跟剧透系统多费口舌,准备准备就要从剑里出来,知道他要来见自己,南画溪赶紧松开了握住的剑柄。
同时又有些期待和紧张前辈师傅的到来,空着的手心悄悄攥紧,最后藏在身后,怕被前辈师傅看到他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