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蜀地缺粮,肯定不止夫君一家商行运粮来蜀,不如我们在此等候,和其他商队联手?”
江丰年说道:“这一路上,江家商队都是抄近道,少走官道,就是为了抢占先机。其次,去锦官城的道路很多,我们去锦官城子午岭是必经之地,但其他商队不一定,而且就算其他商队也要过子午岭,但从哪个口子穿过子午岭存在几率问题,我们不一定能等到其他商队。最后,贸然和其他商队合作,存在一定的风险,若其他商队的实力比我们强,还得防止他们背后捅刀,黑吃黑。”毕竟荒郊野外,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直接喂狼了。
陈瑞雪心道,江家商行行商经验果然丰富。她问江丰年:“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子午岭?”
“时机到了,就出发。”
陈瑞雪说道:“夫君听过草船借箭的故事吧?我们可以多扎几个稻草人绑在货车边,山高林密,匪徒也不一定数得清人数大概。”
江丰年颔首:“是个好办法。”她立即差人着手去办。
江逸淮带江波江涛二人一边走,一边悄悄的在路上撒下葵花籽,一边走,一边喊:“江家商行有笔大生意要和当家的谈谈,请求当家的一见!”
走了半天,终于出来了十多个手持大刀的汉子,将江逸淮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青年道:“你要见我们当家的?”
江逸淮点头:“是的。”
接着,江逸淮三人就被五花大绑,搜身,然后蒙上麻袋押送上山。
江逸淮心道,幸好特制葵瓜子没有被搜走,钱和武器,对江逸淮来说不重要。
他心中估算着时间,大概走了三个多时辰,才到匪徒的大本营。
到了之后,江逸淮头上的麻袋被拿下了,入目是一个空旷的大堂。
大堂四周都是手持大刀的汉子,大堂上方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大汉身穿虎皮,衬得人更加彪悍威猛。
“我就是当家的,你要和我谈生意?”
“是的,当家的能否给在下松绑?在当家的地盘上,老夫也跑不了。”
大汉挥手,让手下给江逸淮松绑,江涛江波依旧绑在一旁。
江逸淮松绑后,看到大堂连个座位都没有,只好站着说道:“老夫江淮,敢问当家的怎么称呼?”
“孟刚。”
“孟当家,老夫也就开门见山了,老夫的商队要过子午岭,还请当家的行个方便。当然,老夫也不是不懂规矩,当家的想要多少,只要价格合理,老夫都可以替东家答应。”
“你们商队多少人?运送什么货物?货物价值几何?”孟刚问道。
“我们商队人数自然不及当家的,货物都是丝绸布匹,价值还不知道此番能否卖的出好利润。我们商行是第一次来蜀,若此行顺利,利润颇丰,日后还会常来。老夫此次前来,东家特意交待,只要当家的愿意通融,愿奉上十万两白银,诚心诚意想和当家的交个朋友。”
孟刚冷笑:“老子占山为王,劫道这么多年,差的是银子吗?蜀地的蜀锦天下闻名,你们商队大老远的过来给老子奉上十万两白银,就是过来卖丝绸布匹,你当老子傻?拉下去砍了。”
江逸淮赶紧道:“当家的饶命,是小的糊涂,小的没说实话。当家的既然不缺银子,不知当家的想要什么?我们东家说了,只要当家的愿意和他交个朋友,一切都好说。”
孟刚依旧道:“拉下去砍了!”
江逸淮心知,不说点实话,这孟刚是不好糊弄的,“粮,蜀地缺粮。当家的不缺银子,但山上两千多的兄弟,总要吃喝,当家的如果想要粮,小的这就回去同东家商量。”
孟刚笑道:“既然是粮,那就不用通融了,这批粮老子都要了,把他们三个拉下去砍了。”
江逸淮赶紧道:“且慢,咱们商队虽然人数不及当家的,但当家的想要吞下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明天一早,东家不见我们三人回去,就会改道,当家的自己掂量着办。”
“改道?你们既然是商队,肯定有辎重。蜀地哪哪都是山,改道要多久?能改道你们还送十万两白银?既然你说你们商队人数众多,那把你们三个留着当作人质,也未尝不可,押下去!”
江逸淮跟山匪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头一次看见这么聪明的山匪头目。
这次他是有负东家所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