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碰了个壁也不在意,自个儿继续道,“梁凡借钱的前后,梁婷病情都处于稳定阶段,并不需要花费如此多的钱。梁凡不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他找方立新借钱,最大的可能性只有治病。”
“治一个稳定期的病花费十万这很矛盾。”沈暮没有急着下定论。
江行换了支脚支撑身体。
“另外就是梁婷被方立新带走那天。”沈暮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了,她像是被自己给困住了一样,好一会儿才重新理清了思路,“当时你跟我到正大广场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江行迎着沈暮灼灼的目光,终于是舍得开了金口,“上面?”
“对,你的第一反应是跳楼。”沈暮点头,“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方式,结果后来我们发现梁婷没有跳楼,而是在卡车里割腕了。”
“虽然你这个人自负又讨人嫌,但是对这些事的直觉往往准得可怕。”沈暮说。
江行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沈队长,说案子的时候不用顺便表扬我吧。”
沈暮没理他,“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救下梁婷之后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如果反过来想为什么当时梁婷是割腕不是跳楼呢?”
“我们推断出方立新的行为轨迹,在割腕这件事之前都是正确的,为什么偏偏到最后的时候出了偏差?”
“有没有可能我们没有推断错误,而是现场出了变故。”沈暮压低了声音,“梁婷自己选择了割腕。”
江行懒洋洋地道,“理由呢?”
沈暮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了吐了出来,“跳楼没有救活的余地,割腕可以。”
不远处,一朵红得刺眼的火烧云坠了下来,将天地间的最后一缕光也给压到了地平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