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里住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刚搬来不久。”

“那男的姓张，女的好像叫什么翠萍。”

“本来这小区里人来人往的，有新住户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怪就怪在这两个人刚搬来的时候，那个女的天天在屋子里哭。”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夫妻感情不好，在吵架。”

“后来小区委员会专程组织了人上门劝架，就听说这个女的其实是神经不太正常。”

“据她老公说，之前人还好好的，结果两个人结婚后某一天就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这女的神智不清醒，整天疯疯癫癫的，吃喝拉撒都得靠他帮忙。”

“据说当时有人劝他离婚算了，可人家不愿意，说这辈子就认她。”

“不仅任劳任怨地伺候她，还把原来的房子卖了给她治病，这才搬到这儿来。”

疯了？

沈舟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半张脸的女人。

她虽然面容可怖，可是逻辑却很清晰，不像是这个老头说的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难道找错人了？”

沈舟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这老头说了下去。

“这个疯女人可没少惹事。”

“老是在大半夜溜出来，跑到楼梯间里唱歌。”

“她还老抱着个布娃娃，总和娃娃说话，给它喂水喂饭。”

“这娃娃谁都不给碰，惹急了她还咬人。”

布娃娃！

沈舟眼睛一亮，他记得昨天那个半张脸的女人手里就抱了个破布娃娃。

这下他基本就能确定这401户里的那个翠兰，就是昨天的特殊游客。

老头讲得正在兴头上。

“上个星期就是，2楼家的大儿子晚上回来，看到一个女的抱着布娃娃窝在楼梯间上，被吓了一跳。”

“他当时喝了酒，脾气上来就踢了那个娃娃一脚，结果就被那女人发了疯似的追着咬，胳膊上脸上全都是血。”

“当时这事闹得挺大的，2楼那几个都是无赖，闹着要找401算账，最后还是被她老公扛下来了。”

“你说这翠萍也算是走运，遇到了个好男人，只可惜最后还是死了。”

老头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401的阳台。

“那天她老公去门口买菜，走的时候忘记关窗户，结果就十几分钟不到，那女的就从那儿跳下来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透了。”

“那个场景实在是太惨了，地上到处都是血。

“402户的那家人刚好也在，这事一出连夜就搬走了，所以才会急着出房子。”

自己跳下来的？

沈舟若有所思。

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如果翠兰是因为患有精神疾病的原因自己掉下来摔死。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动物园里。

还口口声声地说要找东西？

这半张脸的女人等级比老张要高。

生前的执念也要更深才对。

有什么东西是比找到杀害自己的凶手更重要的呢？

“大爷，401这家人有没有小孩啊？”

沈舟随口问了一句。

半张脸的女人手里抱的那个破布娃娃明显是给小孩的玩具。

她看上去很爱惜这个娃娃。

所以沈舟觉得对方应该是有孩子的。

“小孩？”

老头皱起眉来。

“应该没有吧，我也没听别人提过。”

没有孩子？

沈舟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能让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甚至连死后都放不下心的，大多都是自己的孩子或者是亲人。

“不是孩子的话，难道这个游客要找的是她老公？”

从老头的口吻中，沈舟得知翠萍的老公对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