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汜沉默不语，关羽低喝道：“郭将军，不管你愿不愿意去徐州，我关羽今天在这里明说。”

“日后西凉军有我关羽能帮得到的地方，哪怕是千里之外，关羽必定前往！”

这话一出，郭汜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就算是张济也回头看了眼关羽。

扭头看了眼张绣，张济低喝道：“叔父已经将路走绝了，没机会去徐州了，但你不同。”

“若将来哪一天，叔父不在了，你可以去徐州找关羽，等会儿记得过去和关羽亲近亲近，此人忠肝义胆，在这乱世之中，是值得结交的人。”

张绣想要说点儿什么，来劝慰一下张济。

但李傕刚刚战死，现在他们西凉军只剩下了一万多人，在举目大汉，没有一个能够称为盟友的存在。

他们未来的处境会有多么艰难，张济并不难想象。

他没有儿子，所以从小到大，张济都把张绣视为己出。

老张家需要留下一个种子，他张绣没能给老张家开枝散叶，已经是老张家的罪人了。

所以他可以死，但张绣不行！

“侄媳妇好像已经有了，回去的时候好生照看，万一她生的是个带把儿的，记得到叔父坟前说一下。”

张绣脸色猛然一变，他就算是再笨，也能听得出来，现在张济正在交代遗言！

至于原因，张济也已经说了。

张绣咬紧牙关，低着头，许久没有开口。

明明此时心中有万千的话想要和张济说，但张了张嘴，张绣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张济拍了拍张绣的肩膀，又揉了揉张绣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

若是往常，张绣总会不耐烦的拍开张济的手，然后告诉张济，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可这一次，张绣的心中没有一点儿厌烦，有的只是懊恼和不舍。

如果当初叔父送他去学艺的时候，他能够好好学，今天未必会输给典韦。

或许，西凉军就算是败了，也不至于败的这么惨。

或许……

可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或许，张绣能做的，只是目送张济走到关羽面前。

“关将军，我愿意跟你一起南下荆州，既然我军营寨已经被拿下，曹操必定会在回洛阳的路设好伏兵。”

“与其白白送死，倒不如拼一把，我建议，咱们不应该回到徐州，而是借道荆州，然后尾随在曹军后面。”

关羽心中一喜，原本他以为这次没办法再忽悠西凉军了，毕竟十几万的西凉军，因为他的一场戏，短短几个时辰，就给祸祸的只剩下了一万多人。

现在张济主动套儿，关羽心中自然喜不自禁。

轻咳一声，以免自己笑出声来，关羽抱拳道：“张将军大义，末将佩服！”

“待到了徐州，末将必定会禀明陛下，为将军请功。”

关羽这句话，正是张济所想要的。

只不过，对象错了。

张济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张绣说道：“关将军，关某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陛下能够谅解。”

“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张济做的事情和我家侄儿张绣无关，我不奢望陛下能谅解张某，但我侄儿张绣对汉室忠心耿耿。”

“张某希望关将军可以在刘公面前美言几句，让刘公多给陛下说道说道，让我家侄儿可以继续为大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