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琉璃珠子一拿出来,自个正在那得意呢,人家陆大家就自顾自的从身边抽出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跟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琉璃珠子!
酒肆的王掌柜、布店的薛掌柜、县东的赵员外...还有可怜的把铺子都顶出去的萧大户,但凡是这北海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恨不得人手一颗啊!
这还不算啥,人家陆大家随手就拿出一个璀璨的琉璃瓶,还有个半人高的据说叫化妆镜的东西,那可全是琉璃造的哇!
那光效,那工艺,不知道比自己手中的小破珠子要高级多少倍。
陆大家说,就只是让她当众当了一回托,人房遗爱房公子就直接送了一套!
这对比,你说气人不气人?
私下里寻了王掌柜薛掌柜赵员外一询问,李县丞这才回过味来了。
这房家二小子别着坏呢!
拿着珠子在自己大胖侄那里换了山头之后,这家伙又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之内把北海县所有的富户都坑了!
被坑最少的要算郝公鸡了,这家伙平日里一枚铜钱都恨不得掰成三瓣花,这都让那姓房的硬生生磨去了小几百两银子!
这事自然不能忍,也没法忍!
李县丞办事相当牢靠,私下里便寻了人把这位房公子前前后后的事都调查了一遍。
人家确实是长安城房相家的二公子,按理说不应该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人。
不过可惜就可惜在这了。
他家老爹的那点好处都让老大领走了,这家伙排行老二,至今都还未入仕。
前段时间的癔症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
虽然明面上看着这人在北海县骗了一圈貌似挺有头脑的,但是这人居然傻到明目张胆的僭越国规呐!
天天在北山上组织一帮流民跑步,那锻炼口号喊的震天响。
这不是纯纯的谋逆吗?
别说他老爹是宰相,也不管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沾上谋逆的罪名,就是皇帝他亲哥哥都不好使!
那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这可就不怪自己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一道谋逆的折子递上去,证据如此确凿,他房家哪怕再有能量,不死也得残废一大半!
房家倒了,他家挨着自家的封地,慢慢的不就成自己的了么?
土地有了,粮食有了,银子自然就有了,过段时间指不定就升个小官,到时候再把陆小仙纳入房中,这人生就忒圆满了!
李县丞捏起小盅,美美的咂摸了一口老酒,心中盘算着自己未来不久的光辉前程,心中甚是酣畅淋漓,痛快极了。
......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房遗爱这两天一直在北山的盘山路工地附近忙活着。
大型压路机没办法直接拿出来,技工学院的柏油路铺设的进度其实挺慢。
也没办法,煤炭焦化炉建设的有点简陋,反应炉封闭的不好,刚开始的时候别说焦炭了,时不时的就把一炉子煤炭给烧没了。
好在经过多次实验之后,成功率慢慢地有所提高,现在已经能逐步的有成品沥青产出了。
大型碎石机也不太好弄,需要大量的钢铁。
房遗爱现在挺缺铁的,民间持铁重量不宜过多,多了就涉嫌谋逆,这年头活着其实也挺难的。
大型铁件先暂且不弄了,好在手底下人多,先人工分解着碎石,他收集的铁目前主要用来打造蜂窝煤炉子和烟筒。
老丁头看着在卖力拉着风箱的徒弟,端起桌上一大碗凉茶就灌下肚去,舌头过滤掉茶水,嘴里含着一块大生姜嚼着起劲。
少爷赏的茶太淡了,那是少爷和孙药王那等人物才能享受的了的东西,自个儿还是觉得大油茶好喝。
一炉铁水马上就烧化了,老丁头蹲下身捏起脚下一块细碎的焦炭丢进炉中。
这玩意就是比柴火厉害,也不知道少爷他是咋想出来的,原本就只是西山上一堆没人看一眼的石头,少爷拉回来就能弄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来。
用这东西烧火,几盏茶功夫就能烧出一锅铁水,把铁水往铁模具里一倒,放凉了就是一块上好的铁皮,都不要套上铁锥敲打修理,卷起来就是一组上好的铁烟筒。
少爷说了,等那煤炉子一用上,这烟筒就跟不上用了,得趁着现在有时间,多打造一些出来。
还有铁皮壶也得抽空多打几把,那玩意烧水太快了!
铁皮壶往炉子上一墩,啥时候都不缺热水,想想就舒坦的要命。
“师傅,烧好了!”
“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