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张胖是被我这动作吓了一大跳,他哆哆嗦嗦地靠过来,沙哑着嗓子和我说话。
“杨哥,不至于,咱真不至于,不就是被污蔑成杀人犯嘛,咱们还有时间解释,没必要自杀是不是?”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
谁要这脑子不灵光的傻子帮?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给了他一脚:“闭嘴吧你。”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哑。
我在脖子上来回比划,寻找好下刀的位置,但并不是为了找死。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自杀了,那才叫一个丢人。
我伸出手摁住脖子,果然感觉这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喉咙里面已经渐渐传来刺痛感,这里面的玩意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雾里被丢了虫卵,只要吸入这个雾,估计都会被染上。
夏媛就是这个小区的人,估计接到的通知的时候是第一个赶到的,所以才会吸了点进去,但没有我和张胖来得多,所以反应也轻微得多。
我现在这种情况,又联系不上老楼,就只能自己下狠手了。
但就算我没有学过医,也知道脖子上连着的是大动脉,一个搞不好老子就得变身血喷泉死翘翘。
手底下的虫子还在动。
我稍微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刀,示意张胖端杯水过来,在张胖接水的过程中,我看见张胖不断地咽口水,要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勒令他不许喝水,他早就忍不住了。
现在我面前有两个东西,一杯水,一把刀。
如果用水行不通,那这回就真的只有铤而走险自己给自己脖子开刀了。
我把张胖叫过来拿着筷子盯着我,张口含着水,硬生生张着嘴没有咽下去。
脖子里面痒得更厉害,我清楚地感觉到手下的蠕动开始朝着上面爬。
紧接着喉头一痒,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但还剩了一半卡在嗓子眼里,如果非要给个形容的话,就像是卡在牙缝里没能吞下去的韭菜金针菇,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喉咙里,拖上来还会有种奇特的涌动感。
最关键是这玩意好像脚还不少,往我嘴上爬的时候,我还可以感觉到毛毛躁躁的东西在划拉。
“杨哥,你嘴里的是啥啊!”
我感觉对面的张胖盯着我嘴都要哭了,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现在哪有功夫管他是什么感觉,我示意他赶紧用筷子夹住里面那玩意,毕竟我自己看不见,而且这种含着水张嘴不吞的操作也挺难受的,尤其是在我本来就渴的情况下,再耽误会说不定我就连虫带水吞了,到时候这虫吸了水,想要再这样骗出来就难了。
张胖那个手抖得和个帕金森似的,撞了我牙齿好几次,好在这里面的玩意急着泡水,还没跑。
我感觉到张胖夹住那东西了,那虫的爪子还在我喉咙里划拉好几次打算往后退,感觉到筷子夹住方位的那一瞬间,我伸出手精准地拉住,直接将那玩意硬生生拖了出来。
漫长的作呕感袭来。
我也不知道到底拖了多久,反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条我手臂那么长的细虫在不断挣扎,甚至打算往我的手臂上盘,扎破了我的血泡想钻回去。
门都没有!
我心里也是有些惊,将虫子摔在地上后,用力地踩上去,直到彻底踩了个稀巴烂,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