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衙役徐徐说道:
“这件案子也说不上特别复杂……”
“一个老富商,依靠做海运生意发达起来,挣了不少钱。”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三年前,他的船队在东海遭遇风浪,全军覆没。”
“老富商自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前不久就病死了。”
“临终前,这个老富商给了两个儿子一封遗嘱信——说的是自己在自家老宅埋有五千两黄金。”
“结果两兄弟去挖,一共只挖出了一百两黄金。”
“两兄弟为此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都指责是对方提前私吞了剩下的所有黄金,并且闹上了长宁县衙。”
“我们钱县令正为此焦头烂额呢!”
兄弟争家产……理论上来说,这样的案子不算太复杂。
不过转念一想,长宁县衙虽然是京都的附郭县,但终归只是个基层衙门,往往处理更简单一些的民事案件。更复杂的案件往往由它上面的京兆府、刑部、大理寺、巡夜司这些衙门去处理。
听完对方的叙述,陈平满意地点了点头。
左边的衙役眼珠子瞪着陈平,有些急躁道:“说也说完了,要想通报……”
他的话头戛然而止,却用下巴指了指陈平手中的钱袋子。
陈平立即把钱袋子塞进衣服上襟里,略微地皱起眉头:“我没说要给你们钱啊,我有说过么?”
“咻”的一声,左边的衙役将水火棍架到陈平肩上,怒道:“你敢耍我们?”
陈平动作更快,左一拳,右一拳,几乎同时打在两名衙役的脸上。
两人同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丢下了手中的水火棍,捂着眼睛和鼻子慢慢蹲在地上,豆大的鼻血一滴滴坠落在地。
哀嚎不止。
扇扇大门为钱开……陈平淡淡道:“如果碰壁,那就用力把它碰穿。”
话音甫落,他径直冲上台阶,往长宁县衙的公堂冲去。
不良人本来就有自由出入县衙的权利。但这些衙役自以为比不良人地位高一头,隔三差五就拦住不良人索贿,这几乎已经是衙役、不良人兄弟双方都默认的潜规则。
陈平当然不吃这一套。
“袭击公差,擅闯公堂,快拦住这个不良人!”
随着身后传来一声高呼,衙门大院内的差役顿时警醒过来,纷纷操起水火棍向陈平冲来,个个横眉怒目,散发出一股威严肃杀的气势!
这么多人要打我一个,你们不讲武德……陈平没有跟他们纠缠的打算,立即双腿加快,趁着两边衙役形成合围时,一口气冲过庭院,扑进了县衙公堂中。
“大胆!哪个刁民竟然擅闯公堂?”上首位上,钱县令拍案而起,气得头发都快冒烟了。
公堂内外,无数根水火棍黑压压指向陈平,杀气腾腾。
噗通!
陈平戏精附体,突然扑倒在地,哭天抢地喊道:“县令大人,草民冤呐!草民太冤了啊——!”
嗯???
钱县令、众衙役一脸懵逼,整个公堂霎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