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来了春风楼,宁长青就要把事情闹大。
在场之中,只有这位浩然书院的教书先生影响力最大,宁长青怎能放任他离开。
在众目睽睽之下,宁长青对着袁庭山离去的背影,开口说道:
“袁老老师是文坛前辈,小女子作了一首诗,希望袁老指点一二,看有何修改的地方。”
众人一听,不禁来了兴趣,纷纷道:
“宁小姐对诗词感兴趣?也会作诗?”
“哥哥宁长青才华横溢,是江南诗坛魁首,想必宁小姐身为妹妹,所作诗词也必定不差。”
大厅之中也有人对此持反对意见,反驳道:“未必。”
“宁长青名满江南,万众瞩目。若是他的妹妹颇有诗才,世人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宁小姐有诗作流传于世?”
任凭众人如何议论,袁庭山始终置若未闻,他微微沉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宁长青,旋即转身离开,从背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不感兴趣。”
“若是你哥哥宁长青在这里,老夫洗耳恭听。至于你,就算了。”
“女子的诗词,一直以来都差点火候,老夫总来都不看。”
今日参加长安诗会,袁庭山已经看了上百首诗。其中多的是‘大白兔白又白’之类打油诗。
整个人看得心力交瘁。
现在除非对方是诗坛大才,能写出惊艳之作,否则他一丝看诗的心思都没有。
如若是宁长青这样名声旺盛的诗人,袁庭山是愿意停下来好生欣赏一番、
可对方不是什么名声响亮的大诗人,只是一位名不见经的女子。
他不想听。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他不怎么喜欢女子诗作风格,多以阴柔见长,文风大多宛转细腻、清丽含蓄。
江南女子一向温婉小气,所作诗词句句不离爱恨情仇,太过小家子气,他不喜欢。
对方既出自江南,又是女子,所作之诗无非就是一些情情爱爱,他不想看。
他更加喜欢磅礴大气的诗词。
即便对方真有几分水平,袁庭山现在也无心欣赏。
宁长青没有在意,他目视前方,目光凛冽,大声道:“袁老先生是不感兴趣,还是惧怕?”
袁庭山挥袍轻笑:“我惧怕什么?”
宁长青傲然一笑,朗声道:
“惧怕江南士子又出惊艳之作,把长安城读书人压迫得难以喘气!”
“惧怕小女子所作之诗,惊为天人、名震大齐,而你们男人只能望尘莫及!”
此话一出,大厅之中众人眉头微微一皱。
江南地杰人灵,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雅客的温柔乡,无论是大齐,还是前朝大周王朝历代文学家都出自江南。
论才气,即便长安城贵为国都,也不如江南。
虽然这是事实,但当着长安城读书人说出来,这不是打人脸吗?
有人眉头紧蹙,不悦道:“宁小姐,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袁老先生说得难道有问题吗?女子的诗词不都是一些无病呻吟,情情爱爱的?有何值得观赏的地方?”
“家兄宁长青才高八斗,名满大齐,他若在此,说这番话我等心服口服。你一介女流,说此等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即将踏出大门的教书老先生闻言也没有生气,只是轻挥长袍,有些好笑地看着宁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