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看着周围的景象,感觉自己仿佛在爬楼梯一样,当他越爬越高的时候,恰好的低头,看见自己趴在书桌上,旁边的高中生显得惊慌失措,刚才滚烫还来不及下嘴的咖啡洒了一脸。
应该很烫吧?
安饶如此想到,看着咖啡在洁白的长桌上慢慢铺开,周围的鸡飞狗跳以及主管吓摊在地的样子,一切时间空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活该!让你总压榨我,让我给你儿子补课!吓死你!’
一丝报复的快感在这时候出现,不知是喜是悲。
安饶感觉好像被这个世界的空间硬生生挤出来一样,又或者从一个巨大大的肥皂泡里分出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沫沫。
声与光完全被吞噬,他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三短一长的蝉鸣。脸颊出来滑腻的感觉,一阵阵热风吹得纸张哗哗作响,这风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凉意,枯燥的蝉鸣、枯燥的风,以及枯燥的……
等等,现在的申海不应该冬天吗?
安饶迫不及待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在哪家医院。
啵……
就仿佛飘了不知多久的泡沫终于毫无挣扎的破碎,当眼前的世界再次清晰,安饶感觉再一次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肥皂泡中,毫无征兆。
一切再次聚焦,安饶的眼前,就只有一个短袖女孩腋下的风光。
若安饶是正人君子,大不了如同夏日的日常一般,转过头去,将视线躲开,并且拒绝深入思考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一个浅色的外衣为什么要承受一个深色内衣的鲜明对比。
若是安饶是色狼,那么……没有这个可能,他不是色狼。
眼前的女孩非常年轻,不是护士,倒像是一个学生,蓝领白底的夏季校服,蓝色校服长裤,这一身也只能是华夏那个年代特有的味道。
中学校服?
男人是味道的奴隶,安饶轻轻嗅了嗅,一股干爽的清香传来,紧接着是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以及眼中蕴含的怒意。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安饶,提醒着他朝着色狼的道路又迈出了一步。
女孩慌张的坐起身,脸上那一点红在安饶的注视下开始蔓延起来,最后一直流淌到脖子。这一丝羞涩,像极了潮水。
“你干什么!”女孩轻声的问道。
安饶认真的想了想,也许说实话会显得更加真诚一些,或者用一些恶作剧让一切变得更有趣?他试探着回答:“在做梦。”
与梦中人说自己在做梦,这是一种什么体验?无需在线等待,现在可以看着待梦中人等她回答,这比等着微信顶端‘正在输入中……’要更有期待。
“睁眼说瞎话,一会历史课赶紧拿书准备上课了。”女孩善意的提醒道。
安饶有些失望,这个梦中人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类似于二难定理的话,而陷入相悖或者死循环,只不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他更感兴趣。
比如说,呃……
他意识到他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太猥琐了?
他抬起头,看见眼前绿色的黑板,还有上面被值日生刚刚留下的新鲜水印,渐渐地水印的轮廓越来越小,然后彻底干掉,留下了几道不明显的粉笔灰的痕迹。
安饶渐渐地瞪大着眼睛,因为他终于想起了一些令他头疼的事,这不是自己初中的教室吗?黑板顶端八个红色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中间挂着一面鲜红的国旗。
揉了揉脸上因为长时间缺血产生的酥麻感觉,感受着身上校服那种摩擦的质感,这种感觉梦里可感受不出来。
讨论声、窗外操场上踢足球的呼喊声,学霸做题的沙沙声,这些真实的感受无不提醒着安饶,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一个不可抑制的念头冲破自己的心理阻碍,难道自己重生了?
安饶看着旁边女孩那双修长的手,整个人突然变得神清气爽,这种感觉跟后世那种昏昏沉沉的坚持仿佛天壤之别。这也更加确定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转过头所有视线都凝固在那女孩长长的睫毛上,记忆翻涌而至,安饶依稀还记得她叫沈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