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探出门缝的脑袋,被这过分“热情”的一嗓子喊得一愣。蛇信幽幽吐了吐,一对金色竖瞳探究地望向那道失态人影。
秦倏就这样猝不及防和它对上了眼。有手巴掌心那么大的蛇头,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具体五官,却能感受到那泛着凉意的审视。
秦倏一步步后退,双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如果蛇能看懂人类表达无害的方式,他甚至想从阳台扯一件白衣服,拿晾衣杆穿着,举在手里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自带冷光的蛇瞳里,似乎闪过一丝戏谑?
蛇头向左一拧,更多的身躯从门缝里游了出来,蛇头也慢慢落回地面。它的确是条不小的蛇,有前臂那么粗,看起来就像那种草堆里随处可见的蛇,灰头土脸的,长长身子贴着墙根笔直地游,雪白墙壁被蹭得灰一块,黄一块……
“喂!”秦倏眉心突突直跳,看着那条长长的恶霸,敢怒不敢言。
不要把墙弄脏啊!
这是房东的房子,过后肯定要挨说,清理起来超麻烦!
就不能往宽敞地方走吗……
秦倏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对那条可怕的蛇喊了一嗓子,生怕它调转方向,冲自己而来。
那条蛇却像突然听觉失灵,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只坚定地向前游去。
秦倏松了口气,趁大蛇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逃命一样,逃回自己房间。
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秦倏陡然卸力,心中来不及升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忙翻出长袖的外套,厚实的手套,给自己裸露在外的部位护上。
还差头部,缺顶帽子……
这时候,来顶头盔最有安全感的。秦倏显然没有,他连顶像样帽子都没有。
从衣柜抓出一件羽绒服,扣上连衣帽,扯紧帽绳,秦倏还嫌不够,又拽出一条围巾往自己脸上蒙了两圈。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秦倏总算多出几分勇气,打开门,轻轻拉出一条缝,小心地隔着那道门缝向外看。
蛇头已经调转方向,来到厨房门口,长长一条就这样优哉游哉,扭着身躯进去了。
它真是好脏一条蛇。身上花纹颜色最深的,是接近墨色的浓黑,其次是泥土一样的棕褐色,还有水泥里蘸过的灰……它所游经的地方,除了留下一道深色印子,还有混凝土一样的碎渣渣掉落。
这条蛇……刚从叙利亚打仗回来吗?
很难理解,它是怎么被当成宠物养在房间里的。难道,它其实不是宠物,是年轻人从野外救助回来的野生动物?还是某种奇怪仪式需要的活祭品??镇宅用的凶兽?
秦倏越想越没头绪,只能愈发警惕地透过门缝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