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明明都拿到长凝花了,池仙姬怎么会死……”她喃喃自语。
池叔父更怒:“你还装!那味药,明明就有问题。一定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我不信。”蓁蓁抬起脸。
“你说什么?”
“我不信她死了。”
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那样的女子,不惜用性命来作为赌注。
那个疯子——
原本,她以为池仙姬是要破坏自己与白雨渐的关系。但其实,不需她动手,她与白雨渐也早就走到了末路。得知真相之后,她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池仙姬看上去不像那么愚蠢的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做无用功。
她一定是想得到什么。
长凝花有剧毒,没有人会冒险去摘。
当然,池仙姬自己也不会。
如果,她真正的目的,只是长凝花。
飞白出现在囚室的时候,蓁蓁就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为了不再欠白雨渐什么,她选择去摘下长凝,换池仙姬的痊愈。
长凝虽有剧毒,可她师承白雨渐,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万全的办法。
如今长凝花已得,心疾已愈。
池仙姬不该死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
对了,飞白。
——飞白呢?
蓁蓁环视一周,却没有看见那个少年的身影。
一股战栗蓦地传遍全身,就连指尖也微微地发起抖来。
巨大的骇然,如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盘踞在心头。
……
池仙姬静静躺在榻上,没有了气息。
柔软红润的肌肤苍白僵硬,五官依稀辨认出绝美的影子。纤细的手垂落在一侧,骨节弯曲成诡异的弧度,泛着青紫。
她的瞳仁缩成针尖大小,眼白发青,是为中毒的迹象。
枕上、垫絮上溅满血迹斑驳,看着便凄惨不已。
不用探脉,蓁蓁就知道。
她死了。
池仙姬,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