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修行?”云十六收了气息,疑惑的问。紫衣理所当然道:“跟人打架啊,你要变强就得不断的跟人打架,这样不仅能直观的知道自己修为到了哪一步,也更加能够查漏补缺呗。”
紫衣抬手打出一掌,慢慢悠悠的被云十六挡了。
“我心情好,陪你喂几招。”
云十六眼前一亮,站起身也不顾忌,就和她见招拆招走了十七八路。
.......
云师在内厅里煮茶,上好的茉莉花,沁香古朴,典雅别致。
陈一修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都没有话说,默默的煮了就喝。好像也不需要有什么话说,空山新雨,冷冽的空气混着热茶进入鼻息,转眼已经入秋。
云师终于开口:“你不想说点什么?”
陈一修不可置否,放下茶盏。
“你为什么要帮我?”
云师道: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有趣,这院里的人都称呼我做上师尊师之类,没有同你一样。”
“你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呼。”
云师好笑:“也许吧,你为什么喜欢用你这个字,好像这是华夏语的用法。”
陈一修的手一僵,恢复自然道:“可能是觉得这样说话比较有意思吧。”
云师掩着嘴笑了,青年女子,素钗白衣,一时着点了秋色,让人平生好感。
她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说,邀请他来秋日里赏景,问了几句滴水不漏,又想不出什么话头,只好换个方向发问。
“你好像说过云十六对你很重要?”
陈一修道:“很重要,我从没见过他这个年纪还能这样天真活泼的人。”
云师奇怪:“那你为什么又让他入修行的门,你应该懂这条路很快就会让他迷失。”
“世人皆有变化,遇见就是缘分,他喜欢一个姓秦的女孩子,为了她想做出一点改变。“
云师笑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怎么看他?”
“我?”陈一修道:“可能他会喜欢上紫衣,也可能紫衣会喜欢上他,还有可能他单纯的回去找了秦小姐,五年一过,小姐已作他人妇,徒留他百年孤独,郁郁而终吧。”
“那你为什么就这么看着。”
陈一修抬起头,奇怪道:“他自做他的人,我自做我的人,关我什么事。”
“你不怕他恨你?”
陈一修低头不语。
云师恍然觉得好像话有点太多,也就坐着,看着秋景,双眼慢慢虚无。
她突然自顾自唱起一支曲子,曲调空灵悲伤,有点不合时宜。寻常应该见不到她这种模样,不过她的神秘感比白月深沉的多,随便两句话探下去,仿佛都是一个无底洞,漆黑浓重,无法探到究竟。
紫衣说她已经活了九百多年,陈一修恍觉和阚泽差不多是同时代的人物。
心里防备俞甚,不想多说话。
可她唱完了歌,又喃喃似乎自语,念了一句:“故国空余恨,旧王泪无痕。”
陈一修手里茶盏拿捏不住,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摔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