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发现的事应该也告诉你了吧。”
“我也忘了问,总之肯定都是些这样那样的事。”
“总之,对方的指挥人大概已经发现了不对,扔掉极恶组不管了吧。”
江下嘴唇微动,最终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以他的调查结果来看,時枝溯的结论反而是可能性最大的那个。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今天要去的那个据点的情况,心里似乎已经相信了時枝溯的说法。
“我的属下查到,极恶组的大多数资金来源都是抢来的,他们本身是个极为不入流的混混组织。”
“……那个指挥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時枝溯:……
他回想起那个浑身绷带的黑发少年,以及那最后一瓶的冷冻汽水儿,还有便利店货架上擦肩而过的饮料。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对了,江下干部。”
時枝溯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外面的风景。
“之前剿灭的极恶组的据点,能搜刮的是不是都搜刮走了?”
“……说搜刮难听了。時枝君。”江下干部面无表情地纠正道。
“确实由港口黑手党收缴了一些。”
時枝溯想了想。
“放哪了?”
直接说要找什么,大概会对朝川一家造成些麻烦吧。
果然还是自己去翻一翻最简单。
“这……時枝君是有什么想要的吗?”江下干部隐晦地暗示他,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出来。
“这种,也是可以调节的。”
“东西暂时放在财务部。”
那可以去试试,拜托一下桥本小姐?
時枝溯暂时决定了这一点,就不再吱声了。朝川女婿的团队大概也不是什么多大的组织,大概和极恶组半斤八两,不然不会这么容易被灭。
他早上从公寓去港.黑的时候就打了个电话询问熟识的情报员——偷偷在楼梯间里摸鱼的时候认识的——得知之前和极恶组起过大型冲突的小组织基本都没了,不是被极恶组灭了,就是被暴怒的老首领殃及、处理极恶组的时候顺便也灭了。
总之,就算時枝溯见到的那个不是本人,也会如朝川阿姨所说,这位女婿先生,估计已经完蛋了。
考虑到极恶组干掉一个就要打劫一个的企业理念,被随时带在身上的求婚戒指应该也被拿走了。
求婚戒指大多数会有些特殊的造型和铭文,会比较好找一点……就算运气不好撞上了最朴素的,那也可以……
可以……都拿走。
啧。
那么好吃的早饭店!可不能因为“极恶”这种东西而关门啊!!!
……
极恶组的这一个据点,终于不是码头了。
但不是码头,却还不如码头。
時枝溯低头看着脚下巨型的半圆深坑,张嘴吐出一串省略号。
“这里是……”
“擂钵街。”
江下干部面无表情地亮出武器,赶走那些黑暗出虎视眈眈是视线,才看向時枝溯。
“你应该见过吧,時枝君。”
“确实见过。”
時枝溯有些无奈,抬手抓了抓脑袋一侧的头发,感到有些……过于复杂的情绪。
一行人各自端起了武器,围住了擂钵街中层高度处,一间平平无奇但格外密不透风的房子。
里面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高声笑闹着,丢骰子的大吼、疯疯癫癫的撕扯、不知所谓的笑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子的尖锐的哀嚎——这大概就是这些人的临终遗言了吧。
時枝溯真的非常不喜欢那种物品生意。
也真的非常不喜欢“极恶极乐”一类的名字。
更讨厌莫名其妙吵闹的家伙。
刀剑出鞘半分,带起了丝丝缕缕的烟雾气,起初还以为是灰尘的众人、在注意到那雾气不会被风吹走时都有些愕然。
只是闭上眼,就好像能感受得到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有什么人、多少人,他们站在哪里坐在哪里在做什么——
時枝溯其实很久没有用过刀了。
昨天的那一刀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下挥砍,对很多人来说是最普通的基础吧。
但是……
[就算是炼金术士……]
就算是如今、无限制地限制自己的这个時枝溯……
也能稍微出招、砍掉一些令人不快的家伙啊!
“居合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