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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知道这朱桂花素来仗着自己认识几个字,又是大房的人,喜欢装腔作势,但她可没有耐心跟她打嘴仗,也不准备跟他论是非对错。
便道:“你可还记得你们当时,从县城里搬回来住时,我对你们说过的话?”
一个小丫头的话已经时隔两年之久,谁还能记得?朱桂花搜索了一下记忆,当然一无所获,便问:“什么话?”
“看来你们确实是忘了,否则,现在也不敢作成这样,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曾经跟你们说过,这房子,是我的!不是老木家的!
你们可以住进来,那是我看在你们和木之华同姓一个木字的份上,对你们的恩情,但是我也保留随时随地将你们清出去的权力!”
沐雪不苟言笑的时候,身上有一种气势,那是自信和笃定,自信自己的能力,笃定自己的判断,这两种气质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上让她显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威严。
她素来与老木家其他人几乎不交流,朱桂花对她亦是远远观望的多,平日里各做各的事井水不犯河水,让朱桂花有一直一种错觉,二房家大丫头其实也就那样,会做事会挣钱,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可如今看那高高在上挺直的身影,她不由得在心底里有些不自信起来,当下却是嘴硬道:“我做错了什么?是偷人还是养汉了?丑事都是别人做的,你们干啥一个个的还要胳膊肘往外拐?”
沐雪冷笑一声道:“我不是来跟你理论什么是非曲直的,你今日停手,我便找人来从屋中间打墙,你们还能继续在这里面住着。
你若还敢到这边来生事,你信不信我即刻便找人来将你们一家全部丢到大街上去!”
“你敢!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反了天了,上面还有你老子娘呢,你祖父祖母也还健在,啥时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朱桂花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也忘了害怕,顿时跳起脚来。
她岂能让一个小辈两三句话就把她给吓住了?她朱桂花这辈子就没受过这委屈。
说着,为了给自己壮胆气,首先咚咚咚一口气上了楼梯,直至和沐雪只两个台阶的距离。
“你这个死丫头,快给我让开,我再说一遍,小孩子家家的,别掺和这事儿!别以为当个什么破医院的院长,就能在长辈面前没大没小!”
说着就要从沐雪身边穿过去。
“我也再跟你说一遍,你现在停止你的泼妇行为还来得及!”
沐雪伸臂格档住她的去路,耐着性子重申警告。
朱桂花不信邪的有身体去顶沐雪的手臂,兀自口中大声咒骂:
“死丫头,没大没小,没有家教的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里外不分,养着个老狐狸精,在家里勾搭人,还要把自己的亲伯亲婶往外丢呀!”
她这一开始骂人,才开了个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那些脏话便止不住的从她嘴里往外冒,尤其是这十来天,更是骂人骂得顺了嘴,索性更加撒起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