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夏季日本全国高校综合体育大会如约而至。

排球县选赛为三日目，将近六十支队伍需要在这三天里决出两月后进入全国大赛中的唯一一支。

而这些队伍先是被随机排列在A、B、E、F、G、H、I、J八个组别内。上次IH比赛的县内八强作为种子队伍被分散在各个组里，将在第一场比赛中轮空。

乌野高中上次的折戟连八强都没有闯进，最后被分配在与青叶城西、伊达工相同的A组中。

一时间新仇旧怨涌上心头，乌野众人士气暴涨，誓要将他们都打败，冲到最后一洗前耻。

身在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作为被评为排球界全国高中生最值得关注的选手之一，上面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聚焦在这位马上毕业的明日之星身上。

因此，被指派任务的岛冈老神在在地揣着日向春守候在白鸟泽所在的I场，导致她遗憾地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乌野的比赛。

第一场比赛角逐的速度往往很快。

日向春在实时更新的数据面板上看到上午的比赛里，乌野顺利地打败对手常波，晋级第二轮。

而她面前的赛事中，扇南高中全力以赴也进入了第二场，将在下午与白鸟泽进行比赛。

旁边坐着的岛冈神色有些懒洋洋，虽然他们的目的明确是牛岛若利，但出于比赛规定只能观看全场。有些比赛失误频发，技术稚嫩得在专业人士眼中是有些无聊的。

刚从A场围观回来的牛岛若利看到的，就是哪怕是实力悬殊极大的比赛，也认认真真地笔不停歇地在纸上“唰唰”写着的日向春。

对比旁边东倒西歪，打着哈欠的小老头，颜如渥丹的她可谓是磁石般吸引了多数目光。

因为是白鸟泽两天里比赛的场地，现在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到场进行准备。他们也一眼就看到了评委席上的日向春。

“那个不是毕业了的日向春前辈吗？她不是考上东大了吗？”

“欸——可能是特殊活动吧？大学的时间都比较自由啦。”

“那里好像是仙台排协的位置欸！不愧是日向前辈！”

牛岛若利听着围观人的讨论，没什么反应。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平静地握了握左手又张开。

*

下午的时间很快来到。

I号场馆内配置相对是崭新的，连观众席都比其他场馆满当。白鸟泽的后援不仅包含啦啦队，还会邀请吹奏部、演奏部，声势浩大地自然展露身为强豪的自信与骄傲，令人侧目。

县内排协的专业数据组齐坐在评委席，观众席上还有许多球探和教练，王者的吸引力就是如此简单，甚至最终决赛那天会到场一些只出现在电视上的领导。

专注工作的日向春屁股只能黏在I场座位上，她无比期待着乌野能够排除万难，最终回到最受瞩目的舞台上。

获得发球权的是扇南高中，他们的脸色大多很凝重。

扇南的首发发球员唐松拓巳在界限外将球扔向地面，顺着弹力将球轻轻地拍了几拍。

随着哨声过后，他视死如归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排球往前上方抛起。

紧接着，双脚快速在地面摩擦前行了几步。他仰着头，双手随着膝盖的弯曲后扬至肩背，手臂划过空气一个蓄力狠狠地重击在球面上。

力道感觉不错！

排球在力的作用下迅捷向前飞去，因为力道充足，看起来势头非常迅猛。只是下一秒，球直直地撞在了网的己方面上，唐松拓巳的表情见状就是一僵。

网另一面的天童觉佯装松了口气的模样，双肘伸至后脑勺，语气夸张：“呀啦，吓我一跳呢~真是lucky~”

闻言的扇南前排几人瞬间恼怒：“可恶。”

大平师音只能无奈地提醒：“不要涨他人士气啊。”

“Don’t mind！力道很够！”扇南队长秋宫升及时奔过去，在不安的队员们背上一人就是一掌，“才刚开始就害怕像什么样子！下次拿回一本！”

“是！！”

接着轮到白鸟泽发球。

白鸟泽这次的阵容并不是采用平时速战速决的直攻形式，更多地将以展示牛岛若利全方面的技术为主。

他站在线外双掌反撑拍球，微微低头看着球在手间起起落落，似乎在找发球的手感。

高大的身材在队服外完整显露，他一身均匀的肌肉健壮有力地令人看着就发憷。

牛岛若利的眉毛浓而密，自朗目巍峨地向外延申，自带一种锐利感。他只专注地定睛于掌中的排球，在旁人屏息凝气中轻松地高高掷起。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那自耳边斜向前探打的左手便与排球猛烈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啪哒声。

排球在众人的目光里似乎扁了形，隐约卷起风尘，以一种骇人的速度直直地越过网面。

“瞄准那个队长了啊。”岛冈没什么表情地环着胸，以经验判断出了球路，“有点意思，居然还学会玩心理战术了。”

日向春没有说话，硬要说这招还是她教他的。

他一直都懂，只是不一定屑于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