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嘛。不过我觉着吧你根本不用担心。你家那个多好啊,哪像音音那么大脾气,动不动就跟我使小性子。”
说完又看了眼手机,语气没有一点埋怨,甚至还有些宠溺。
“这话我同意,老许那个可比你家的懂事多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她甩过脸子。”说完,陆仁跟许谨修碰杯,“安心吧,她一颗心都栓在你身上,跑不掉的。”
“就是,可千万不能像老牧那么惯着,到时候自己遭罪。”裴爵不假思索道,“听我的你就晾着她,到时候她扛不住就主动低头了!”
……
哐啷——
季临希哈欠打到一半,就看见苏彻冷着脸把酒杯掼在了吧台上。
这祖宗怎么喝着喝着生气了?酒里添尿了?
他合上嘴巴,挑挑眉梢,“怎么了这是?”
今天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沉默的。在躁动的青春期也没这么不正常啊!
不对,青春期快结束的时候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季临希凑近了,“憋得难受?”
苏彻抬手推开他脑袋,眼色清冷,“是挺难受。苍蝇太多吵到我耳朵了。”
季临希眼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酒店的酒吧里哪来的苍蝇。这不是在内涵他吵吧?!
不是,这倒霉孩子怎么跟自己表哥说话呢!
“喂——”
“别自做多情,不是说你。”
懒得在这破地方待下去,苏彻长腿迈下高脚椅,“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他安抚性的拍拍季临希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臭小鬼。”
季临希没好气的嘟囔一句。谁会在这种事上自作多情!
.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有事,还是换了地方,这一觉夏轻眠睡得很不踏实。
她不停的做梦,总感觉耳边有人断断续续的在吵。后来越睡越觉得呼吸困难,那感觉像有人在掐她的脖子。
夏轻眠被憋醒了。天还没有亮,房间里烟雾缭绕,让头脑还没有完全复苏的她差点以为自己踩在云上。
走廊里声音嘈杂,像是有人在吵架。
“咳咳……”
咳嗽两声后,夏轻眠终于反应过来房间里翻滚的不是云雾,而是浓烟。
失火了!
她心一跳,顾不上穿衣拿东西,急匆匆打开门锁跑了出去。
走廊里浓烟滚滚,一片狼藉。刺耳的警铃声持续叫嚣,火舌不断从着火的房间喷出。
烟雾太厚,几乎要看不清路。夏轻眠捂着口鼻往出跑,不小心踩到几只被遗落的鞋。除此之外整层楼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她呛得不停咳嗽,一呼吸反而吸进去更多烟气。就快要跑到安全出口,她忽然想起什么,果断转身往回跑。
其他人都喝了酒,万一喝多了没有醒过来……
这样一想,夏轻眠顾不上其他,赶忙加快了脚步。
浓重的烟雾将她包围,走廊里的气温越来越高。仿佛身处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热气灼得她脸颊发烫。
“许谨修……咳咳……”夏轻眠用力拍打着门板,“你在里面吗?!”
“许谨修……开门……”她大声叫喊,用尽全力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夏轻眠想回房间拿手机给许谨修打电话试试,刚抬脚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别找了,这层楼的人都下去了。”
夏轻眠抬头,看见了一双乌黑狭长的眼眸。他戴着口罩,身上的黑色T恤被水浸透,突兀得像是穿过重重障碍特意回来的。
“跟我走。”
事不宜迟,他牵起她的手大步朝安全出口跑。耽误了一些时间,火势更加汹涌,已经蔓延到了走廊的地毯上。
夏轻眠机械性的跟着跑了几步后,男人忽然停下脚步,低声对她说:“一会儿用我的衣服捂住口鼻。”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夏倾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苏彻手臂。细腻的肌肤下,是喷张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这怎么看都不太好。
“你跑得太慢。”话落,他的手掌状似不经意的碰了下她的腰。
疼痛后知后觉来袭。夏倾眠像个泄气的皮球,闭了嘴。只是一不注意,又被呛得咳嗽几声。
“捂好就不呛了啊。”
这哄小孩儿的语气让夏倾眠微微一怔,舌尖似乎又冒出了草莓糖的香甜。
不想再拖后腿,她垂下手,抓起他的衣襟,用湿透的布料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淡淡的薄荷香在刺鼻的烟雾中划开一道裂痕,清晰的钻进了她的鼻腔。
苏彻察觉到肩上的人安静下来,嘴角轻轻勾起,步伐稳健的跑进安全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