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说道:“以前是战争年代嘛,向往和平的人总归是多于喜欢战斗的人。”
在阿蒂尔·兰波的记忆中,法国同胞还是有骨气的,英法两边背负罪名的人经常互相流窜,英国也乐于包庇这些参与政治的文人们。
中原中也消化了一些欧洲人的观念,对阿蒂尔·兰波的满不在乎,升起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敬意。
那不是其他的罪名,是最严重的叛国罪啊!
假如是自己背负这样的罪名,永远不能再回到日本,永远不能在外面用真名——
中原中也感到恐惧。
说到底,他生活在日本八年之久,早已把擂钵街当作了自己的家乡,而不是落脚地。
等中原中也回过神,阿蒂尔·兰波把大餐一扫而空,正在偷吃中原中也盘子里的食物。中原中也气得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沉重感,往嘴里扒拉食物,“这么贵的怀石料理,你给我留一点啊!”
片刻后,中原中也含着泪去结账,却被告知另一位客人已经为包厢结账了。
中原中也愣住:“他?他什么时候付账了。”
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说道:“就在十分钟前。”
中原中也突然记起金发男人中途尿急,跑去上过一次厕所,这个浑身痞子气息的家伙,一口东京地区的日语,言行举止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嘁,说好了让我请客的,我又不是付不起。”
中原中也把钱夹收回口袋,往包厢回头走去,他还想拉着那个人多聊一会儿。
到了包厢,中原中也站在门口,手僵硬地放在木制的推拉门上。里面空无一人,仿佛刚才两人抢夺食物、聊着兄弟关系的画面是一场梦,梦醒了,自称“哥哥”的金发男人就消散了。
“才不是梦。”
中原中也思绪混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世上,有第二个重力操控者!
对方强大而神秘!
……
“今天吃了很多东西吗?”
兰堂摸了摸阿蒂尔·兰波的小肚子。
阿蒂尔·兰波数着自己的食谱:“吃了冰淇淋,高级料理,还有居酒屋的啤酒、烤串,回来见你之前,给你买了一杯热咖啡,我忍着没有喝掉……”
兰堂去看热咖啡,因为下班晚了一点的缘故,热咖啡已经温凉了,“嗯,谢谢你记得我。”
阿蒂尔·兰波:“它已经凉了,所以归我吧。”
兰堂站起身,坚定的去给咖啡加热:“不,它还是我的,你送给我的就不能收回去。”
阿蒂尔·兰波软绵绵地瘫在沙发上,双手抱着一个抱枕,感受自己加强后的消化能力,换做是以前,他肯定要去拉肚子了。
阿蒂尔·兰波望着厨房方向,拉长语调。
“兰——堂——”
“什么事?”
“我想喝苦艾酒了,你会调制吗?”
“不会。”
“咦,你平时不喝酒取暖吗?”
“我即使喝酒,也不会去碰苦艾酒,它会让我的头脑变得不那么清醒。”
兰堂端着咖啡走出来,吹着热气饮用。
阿蒂尔·兰波的眼神涣散刹那,似笑非笑:“挺好的,一直保持清醒的人,不会喜欢苦艾酒。”
他的前男友就迷恋苦艾酒。
连带着,他有一段时间也特别喜欢喝,只是口袋里的钱,往往不够他付一杯酒钱。
阿蒂尔·兰波歪头:“抽烟吗?”
兰堂回答:“不抽。”
阿蒂尔·兰波瞪大眼睛:“不抽烟,不酗酒,你的业余活动是什么?看书吗?”
兰堂点了点头。
阿蒂尔·兰波立刻对兰堂抛去了一根烟:“抽一次试试看。”
兰堂接烟后,熟练的夹指动作出卖了自己。
阿蒂尔·兰波笑得打滚:“骗人,你抽过烟的,怎么可能有不会抽烟的黑手党!”
兰堂温和地听对方瞎扯,注视着不知道在外面和谁鬼混的阿蒂尔·兰波,对于可能带坏对方的人,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杀气。
阿蒂尔·兰波对杀气很敏感:“你干什么?”
兰堂坐了过去,担忧地说道:“我很担心你,怕你被人带坏了,你没有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吧?”
阿蒂尔·兰波:“不该碰的?”
阿蒂尔·兰波一脸虚假的“恍然大悟”,笑嘻嘻地丢下惊雷:“我当然碰过呀!”
兰堂倏然掐住了阿蒂尔·兰波的脸颊,迫使对方张开嘴,露出了牙齿和舌苔。
兰堂仔细观察:“看样子没有上瘾。”
阿蒂尔·兰波发出呜咽声。
兰堂眉心夹紧,隐含极大的愤怒:“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去接触这些会上瘾的东西!”
阿蒂尔·兰波说道:“唔唔……我以前不懂……”
兰堂声音恐怖:“是谁诱/引你的?”
阿蒂尔·兰波看了一眼真魏尔伦·假兰波的兰堂,眼神包含了千言万语,没有供出那个人的身份。
兰堂的身体颤了颤,无限接近于真相。
“是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要胡思乱想。”
“肯定是我……”
兰堂过度解读了这份眼神,抓住阿蒂尔·兰波的肩膀,悔恨地说道,“你以前的恋人是我,我们这么熟悉,能带坏你的人,肯定也是我……”
阿蒂尔·兰波黑线:“不是你,放心吧。”
兰堂一愣,自作多情了?
而后,兰堂幽幽地问这个浪里浪气的金发男人。
“请问,你交往了几任男友?”
沙发上歪东倒西,在揉着自己脸颊的阿蒂尔·兰波随口道:“我就只栽过一次……”
阿蒂尔·兰波悚然一惊,说漏嘴了。
兰堂的笑容不可遏止地出现,在对方的松懈下,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你终于承认了,我们是彼此唯一交往过的男性恋人。”
阿蒂尔·兰波马上改口:“我情人无数!玩过各种男人!”
兰堂用指尖戳中阿蒂尔·兰波的额头,把人给戳倒在沙发上,不用坐起来反驳。
“闭嘴,你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