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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跑什么

“大人,”简惜夏艰难开口,显然方才那句话不能让她心安,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因得我种的那些东西,你生气了,你才要将我送回花船上去?”

她极力压制自己的喉咙不在他面前咳出来,一时憋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实在是想不通陈岁寒带她去那种地方有什么用处,之前绿植的事她总觉着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心性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自己。

陈岁寒眉目一沉,听不懂她的胡言乱语,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怕什么,他漆黑的眸色一凛,“简惜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若是想收拾你,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而不是亲手把你带到花船上去。”

虽然是讽刺,却莫名带给她些许安全感,她眸子微软,原本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珠子也慢慢放松下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又在他面前说了蠢话,一时之间又有些无地自容。

陈岁寒将手底下的人放开,略有不耐烦地道:“去吧。”

……

虽未至酷暑,可夏天的炎热从白天蔓延到了晚上。

府里给简惜夏准备的夏时寝衣都薄如蝉翼,穿在身上肉眼便可见肌理轮廓,她自不会不知死活的在陈岁寒的面前穿这些,而仍旧套了秋日时的薄棉料子,虽然厚些,却倒是不透。

她面朝里躺着,只挤在了属于她的小角落,还在为明日去花船那趟而惆怅。而身后的人好似也没有睡意,平躺面朝上,时而翻动两下。

“简惜夏。”他突然唤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刺耳。

“大人有事?”简惜夏回过头来看他,这会儿屋里没点灯盏,唯有月亮朦胧的光线铺进屋里,从这个角度隐约可见他侧脸的线条。

“你为什么那么怕那狗?”即便长宁同他说的很清楚,可他仍旧想听听她如何说。

也不知为的什么。

“那狗吃人,”她毫不掩藏的说着,“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他们将奴人喂狗……”

那些画面她不敢回想,闭上眼好像还听得见奴人的哭喊声。

在古川,奴人就是最下等的,连驻地贵人的牛羊都不如。

“难道就没有人想过拿你去喂狗吗?”他半是戏谑半是玩笑问着。

这句话问出,里面的人忽然就不出声了,似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道:“许是我幸运多一些吧。”

能在吃人的古川活着出来,当真算她命大。

那将她卖出来的人想来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会被人救下,此时此刻躺在陈岁寒的床榻之上。

当真可笑。

“大人为何非要带我去花船?”她忽又问道,知道明日是有人宴请游玩,可那种场合大概用不着她演戏,该演的,那日在秦沐遥面前不是都演过了吗!

这好似当真给他问住了,“明日有西怀王在。”

他在府里养了一个女人的事京城早就传遍了,一直想要他做女婿的西怀王也早就知晓,实际上明日的场合她可去可不去。

可陈岁寒就是想带着她出门。

她不是害怕那种地方吗,越是害怕就越要克胜,自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因此他希望简惜夏也是如此。

简惜夏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只以为真是西怀王的缘故,她沉咽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

……

陈府的马车缓缓驶到江边,江水拍岸,夏风拂柳,送来一阵阵潮音。

马车停稳后,陈岁寒抬了帘子迈出马车,简惜夏紧随其后。

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她下马车时不慎踩了裙角,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前倒去,就要大头朝下跌倒时,前面有人忽然拦了她一把,随后长臂夹了她的腰身,头顶有低骂声传来,“你能再笨一些吗?”

被他骂久了,简惜夏反而觉着习惯了,也可说是脸皮越发厚实了,理了裙摆重新站定,陈岁寒才将人放开。

转身可见江岸边泊着的花船,比之前简惜夏上的那条看起来还要气派些,也大些。

这会儿正值霞光分散,将水天皆染成红色,加之眼前的庞然大船,亦是盈盈火火的颜色。

随着陈岁寒的脚步上去,简惜夏的脚步显得磨磨蹭蹭,这会儿风光正是最好时,她却无心观赏。

一步一步踏在船板上,鞋底发出梆梆声响,每走一步心便惊一下,这声音耳熟,就好像那天她同许多姑娘一齐被带到花船上来一般无二。

身后脚步总是跟不上,陈岁寒有些恼的回过头来,略等了她一会儿,却瞧见她一点儿一点儿惨白起来的脸色。

都说故地重游,这对她来讲的确是故地,显然却星点儿都不想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