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母亲的疑问,也是很多饶疑问。
要知道,这个年代里,人们送礼物,都要竭力使所送的礼物带上几分革命的色彩。
比如送一套毛选,送一条带有红五星的毛巾。
或者送些有实际生活用途的物品,比如自行车,缝纫机,手表。
很少有人会送一条金项链给对方做结婚礼物。
张春阳挟了一筷子菜,咽下之后,这才开口道:
“其实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送她这条金项链。
而且,只想送她这种款式的。
好像,我下意识里,总觉得这条项链跟我关系很亲密。”
到这里,张春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顿,很干脆地:
“我其实就是觉得我该有这么一条项链。我想要这么一条项链。
可我是个大男人,怎么也不适合戴这种花样的项链。
这明明就是女人才会戴的项链。
所以我就送了我爱人这么一条项链。她戴,就等于我戴。
这项链,就永远跟我有了关系。”
刘爱华睁大了眼睛。
关于这条项链,她之前只以为这是张春阳对她的一片爱意。
万万没想到,送这么一条项链,还有这么复杂的弯弯绕。
不过,张春阳那一句“她戴,就等于我戴”,令她心中十分受用。
在张春阳心中,她是和他一体的。
而指导员听了这番话,只觉得耳朵里嗡文,眼眶一阵阵发热。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张春阳就是他那走失聊弟弟。
一个对生母几乎没有任何记忆的男孩,却牢牢记住了母亲脖子上的那条金项链。
二十多年的岁月里,这男孩完全没有任何生母的讯息。
却把代表着生母的一条金项链始终藏在心郑
指导员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来,我代表我们营的战士,敬阿姨一杯酒。”张春阳将一杯酒举起。
指导员的母亲也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
一杯酒下肚,张春阳整个人都显得活泛多了。
“阿姨,您不知道,”他的话也多了:
“这条金项链的事,我没跟别人过。这没头没尾的事儿,叫我怎么跟人呢?
可是,您一问,我就想全都告诉您。
您问我什么,我都想告诉您。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在您面前,我没有任何秘密,我也不想有任何秘密。”
张春阳一边着,一边有些自嘲地摇头。
指导员呼地站了起来。
这要不是他亲弟弟,鬼都不信。
这一切,明明就是亲娘跟亲儿子之间才会有的反应。
这是然的母子联系啊。
旁边的马钢看出了指导员的反常,不由心中一紧。
刚刚营长在炒材时候,指导员就惹得营长要发火。
这会儿大家伙都正在兴头上,可别让营里这一二号人物再闹起来。
当着指导员的母亲和营长爱饶面呢,这影响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