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拿出丝帕,给沈如意擦拭泪痕,气势强横的对顾盈盈说道:
“顾小丫儿,你别以为你请来了族长,让人家管着我爹,我和我娘就会怕了你们!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今儿个来,就是来跟你们算账的。这些年来,你们种我家的地,该给我们多少粮食和银两,我们得算清楚。”
“那我去把大伯爷请回来,咱们就当着他的面儿好好算算!”祝氏怒道。
“他处处护着你们,你当然愿意请他来。”顾瑶一脸不屑,想把她当傻子?没门儿!扯着嗓子吼道:
“我要找个真正能讲理的地儿,去县衙告你们。”
她早就听娘说过,父亲在书院里讲学,挣点银两养家,很是不易。却还要时常贴补堂哥他们,没少为他们买这买那的。
所以才害得他们在这些年里,都没存下什么银两,也就没能在府城购一处宅子。
如今爹没了饭碗,可是大伯他们却吃香的喝辣的。特别是顾小丫儿这个浪蹄子,原先是个不识字的,却是在被尹氏的娘给踢进兰江后,再醒来,就变得有本事了。
是把一个在十七岁时就得了怪病,是一睡着就梦游,或打人,或撞墙,把他自个儿双腿撞骨折了,快要病死了的男子,给医好了。
男子的母亲为了给他医病,从皇城来到锦霞州寻求名医,几近倾家荡产。但都没能给男子医治好。
偏偏这浪蹄子医好了人家的病,让那个快要病死了的穷书生,愿意拿出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画儿,换了个宝物送给她。
一想到那宝物这么值钱,顾瑶不禁两眼放光。I匆匆扫了顾盈盈一眼,只要从这个浪蹄子手里弄到宝物了,就不愁换不来银两!
顾盈盈瞥见了顾瑶眼神里的算计,就当着顾清煜他们的面说道:
“你是仗着我爹和二哥不在家,送了多少东西给你们,也没记本儿账,所以才敢这么说的?那行,咱们就去县衙,让知县大人给咱们评评理。”
跟这些闲人们争论,不仅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会耽误自己做正事。
当初二叔他们回来,家里人都是很欢迎的。哪怕她和二嫂天天当粗使丫头样的,给他们洗衣煮饭,打扫房间,处处为他们着想。可也没换来他们的半句好听的话。
亲人们之间,相处成这样,错不在她和二嫂,更不在爹娘他们。
既然是二叔他们要去告,那就告吧。
顾盈盈刚刚准备坐下,只见顾瑶抱起茶壶,就朝她砸来。迅速闪躲,却还是被有些烫的茶水,给浸湿了绣花鞋,险些烫了脚。
虽然碎了的瓷器碎片没伤到人,但顾瑶在别人家乱摔东西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顾盈盈。
顾盈盈抬脚就踹向顾瑶的腹部,要给这害人的点颜色看看。
早在这害人的一进屋子之时,她就留意观察过了,这害人的的脸色苍白,而且情绪很不稳定,极容易动怒。以她对这害人的的了解,就知道对方是“亲戚”来了。
在原主留下的记忆里,顾瑶之前就有过痛经的感受,沈如意为了帮宝贝闺女医治好,也没少花银两给她请郎中开药。只是都没能让顾瑶完全康复。
趁这些时候,给这害人的一脚,更能让这害人的长点记性。看她以后还敢在别人家胡作非为?
沈如意气得跳将起来,哪怕被顾清煜用力抱住了,可也还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那个浪蹄子拼了。瑶儿本就疼痛难忍,她还踢了我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