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拿去骗苏景山那傻子吧!”鲁怀一把扯开阮妙嫣,飞快离开这出巷子。
他前脚刚走,苏景山后脚来到这个地方,他看到瘫坐在地上的阮妙嫣,赶紧从马车上下来,把她扶起来。
苏景山被景子明拿走五百两银子,这件事瞒不住王月瑛,王月瑛知道以后,大骂他是废物,这让苏景山郁闷不已,他拿出图纸交给王月瑛,表示自己没有白花那些银票,可是王月瑛依旧不依不饶,痛骂他没用。
最后,苏景山听不下去,一气之下,离开铺子,坐着马车来找阮妙嫣,顺便看看孩子,平息心中怒火,谁知道会看见阮妙嫣坐在冷硬的地上。
“妙嫣,你怎么坐在地上,小心孩子受凉。”苏景山急切地说道。
阮妙嫣闻言,眼泪刷地留下来,她满脸泪痕地看着苏景山,痛苦不已。
两人进了身后的屋子,苏景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呜呜……”阮妙嫣摇头不说话,只顾着流泪。
苏景山安慰了几句,阮妙嫣还是没有停下哭泣,嘤嘤的低泣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本就心存怒火的苏景山忍了忍,顾忌着孩子,到底没对阮妙嫣发火,他关上门,坐着马车,再次匆匆离开了小巷。
另一边,鲁怀晃悠着来到苏家布店,他看着人来人往的铺子,以及王月瑛手里不停拨弄的算盘珠子,他站在铺子里驻足片刻,,根据客人们付账,大概核算了一下这间铺子的进账。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铺子整天下来,约莫能进账三百两,一个月下来,就能进账一万两!
他之前与苏景山的生意若是谈成,除去所有成本,他最多只能赚三千两,两相比较,鲁怀越发眼热,他要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那他可就发财了。
想到自己来到江凌城,生意至今没有谈成,鲁怀顿时收敛好眼里的神色,他殷切地走向柜台,同王月瑛打招呼。
王月瑛正在核算账册,光线突然变暗,她满脸不悦地抬头,朝鲁怀吼道:“让开!”
鲁怀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惊,他有些不悦地说道:“苏夫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之前他每次来,苏景山两口子对他态度可好了。
“我叫你让开!”王月瑛刚和苏景山吵架,苏景山躲了出去,她这会查账正心烦,鲁怀突然冒出来,她自然没个好态度。
之前鲁怀给他们出馊主意,本以为可以借机把苏青涵嫁出去,他们顺理成章的接手苏家,可是如今苏青涵招赘,他们彻底没了借口接手苏家,那景子明还仗着苏青涵撑腰,三番五次从苏景山手里拿钱,想到这些,王月瑛看鲁怀的眼神越发不满,她干脆招来店小二,让人把鲁怀赶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王月瑛继续低头盘算账册。
铺子外面,鲁怀满眼怒火地瞪着店小二,说道:“我可是你们苏老板的朋友,你敢这么对我!”
店小二满脸无辜道:“我也是听命行事。”
“哼!”鲁怀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甩袖转身,谁知道却被迎面而来的马车撞到在地,他忍着小腿的疼痛,想要上前找马车主人说理,却见到苏景山从马车上跳下来,对方也不看他,直接进了铺子。
鲁怀气愤地朝着铺子走去,想要找苏景山算账,却被方才那店小二拦下。
铺子里,王月瑛满脸不悦地看向苏景山,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苏景山有些心虚,他踟蹰着回答道:“那些图纸太多了,店里那几名绣娘太少了些,我方才是去请绣娘了。”
听到苏景山提起生意,王月瑛面色稍稍缓和,摆摆手,没有继续追问,放他去后面做事了。
铺子外面,鲁怀咬牙切齿地瞪了店小二,一瘸一拐地朝附近的医馆走去。
苏府书房
景子明把糕点打开,给小东投喂了一块,然后好奇地问道:“青涵,那位苏老板是打算在苏家买布料,运送到京城转卖吗?”
苏青涵摇摇头,说道:“不是,那位苏老板只想要一匹鲛纹粼缎。”
鲛纹粼缎是江凌城特产的一种珍稀布料,这种布料轻盈华丽,穿在身上波光粼粼,宛如鲛人,只是这种布料的原料稀少,由一种特殊的鲛蚕吐出的鲛丝制成,鲛蚕很难养活,苏家每年都要花费许多心思,才能让这些鲛蚕顺利活下来,并吐丝。
鲛丝难得,苏家每三年才能收集到足够的分量,制成一匹鲛纹粼缎。
可以说,整个江凌城所有的布商,除了苏家,唯有钱家有这份财力养活这些鲛蚕,其他布商根本不敢养这样珍贵的鲛蚕。
鲛纹粼缎曾经差点成为贡品,进到皇宫,供给贵人使用,可惜鲛丝难得,无法提供足量的贡品,最后没能成为贡品。
虽是如此,可鲛纹粼缎的珍贵却是其他布料无法比拟的,苏家以往每产出一匹鲛纹粼缎,都会被人想方设法买走,钱家同样如此。
这位苏老板来的倒是挺巧,再过一月,苏家的鲛纹粼缎就要制成,苏青涵这些日子就收到几十封请柬,不少人约他去酒楼吃饭,就是为得这匹即将要制成的鲛纹粼缎。
“鲛纹粼缎!”景子明眼睛一亮,激动道,“我听你提过,是一种非常漂亮的布料!”
“没错,苏老板来此就是为了这匹鲛纹粼缎。”苏青涵颔首道。
“那布料放在哪里?是库房吗?我想看看。”景子明满眼期待道。
“前些日子刚把鲛丝收集齐,还没制成布匹呢,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你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到时候我带你去看。”苏青涵笑着回答道。
“好。”景子明乐颠颠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