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好几天没看见江肆。
学校这么大,两人还不是一个专业,如果不是刻意,很难遇见。
她是真的怕和他产生过多的交集。
那样的代价太大。
她并不怕流言蜚语,可也没谁会喜欢被说闲话。
如果她喜欢他,接受这些当然可以。
但可惜,假设的前提不成立。
阮眠这学期的课很多,除了专业课,还有一堆的限选课,课表排的满满的。
周五下午,上完《西方音乐史》,阮眠赶去和辩论队的队友们汇合,大家找了间空教室,打算在正式比赛前再对一次稿子。
一年一度的辩论表演赛在周五晚上六点举行。
首大的三大五星社团,其中一个就是辩论社。
按照往年,会来很多看比赛的同学。
社长都得专门派人在食堂门口发门票,以此限制人数,维持秩序。
首大的辩论队在整个北城都是出名的,虽说只是表演赛,但大家都很重视,拿出了备考期末的劲儿来准备。
“眠眠,你不吃包子也得给我争口气——”以这句话为开场白,方媛媛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你是不知道,昨天那个刘晓月,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架势,仗着把上一届的辩论赛冠军赵新辉给抢到手,都没打就觉得一定是她们赢......”
方媛媛和刘晓月都是辩论社的副社长,这次表演赛后,会举办换届大会,按照社长的意思,应该是这次比赛,哪一方表现的好,社长的宝座归谁。
阮眠笑着给她顺毛:“大家准备的这么充分,咱们肯定会赢的。”
方媛媛哼了声:“那是肯定的,也不看看谁是一辩和四辩,我开场,你压轴,就算是赵新辉又怎么样,还能怕他不成!”
“说到赵新辉,妈的,气死我了!”方媛媛暴跳如雷:“他当初本来要留在我这队的,也不知道刘晓月那个绿茶婊逼逼了什么茶言茶语,把人给我抢走了,他当初可是我一手栽培的!陪着他成长的人是我!是我方媛媛!!!”
“还是你好,我的眠眠,”方媛媛跟个戏精一样,抱着她的肩膀,低低道:“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你也不会的,对吗?”
阮眠笑:“对,不抛弃你,最爱你。”
方媛媛眨眨眼:“这还差不多。”
看她气消的差不多了,阮眠说:“那你先在这统筹大局吧,我先去换衣服,夏夏马上就到,说带了一整套工具来,要给我化个浓妆,涨气势。”
辩论赛对成员的着装是有要求的。
一般都要穿正装。
阮眠下午有课,穿职业裙装不太合适,就把衣服给带来了。
“那你去隔壁话剧社彩排的试衣间换吧,正好她们今天没有活动,试衣间闲置着呢,总比厕所香。”方媛媛说:“等会叶之夏到了,我叫她去试衣间找你。”
阮眠应了一声,拿着纸袋往隔壁的彩排室走。
里面果然没人,连灯都没开,阮眠把灯打开。
室内被明亮的光线填充。
阮眠不经意地瞥见了靠在墙上的一把吉他。
黑白的配色,摆放地很随意,像是临时放在这儿,随时可能回来拿一样。
阮眠收回视线,朝着试衣间走。
是谁的呢?
随便乱扔,会被晚上打扫卫生的阿姨给收走的吧。
思绪还在乱飘,阮眠没多想,直接推开了试衣间的门。
也就在她推开门的刹那,屋内一声淬着冰的语调砸了下来。
“滚出去。”
没等阮眠反应过来,突然被眼前那幕怔住了——
屋内开着灯,光线很明亮,以至于阮眠想装作看不见,都没有办法。
他大概是在换衣服。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准备穿衬衫。
哦不对,是正在穿。
江肆身上穿着黑色宽松丝质衬衫,扣子还没系,裸.露大片的胸膛和性感白皙的锁骨。
借着明亮的光线,阮眠瞪大了眼,视线不小心落在他的身体上。
江肆肤色不是当下小鲜肉盛行的冷白皮,而是很man的古铜色,腹肌的线条很漂亮,窄窄的侧腰很紧致,人鱼线下凹,没入皮带以下。
他身上不知道哪儿来的水,从黑发上往下滴,小水珠滚到他的锁骨,然后顺着肌肉线条继续下坠。
带着几分欲。
令人垂涎的男色。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阮眠顿时收回所有思绪,抬头撞上了那抹深邃的视线。
江肆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冰冷的薄戾消散了大半,撩起眼皮,薄唇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