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能猜出来,是睡眠的眠吧。
搞音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是不一样。
阮眠再次解释:“是睡眠的眠。”
“哦——”他调子拖长,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阮、眠、”
明明听了数万次的名字,偏偏被他叫出几分缠绵悱恻的滋味。
阮眠眼睫轻颤了一下,她说:“今天谢谢你,如果你没想好让我报答的条件,可以等下次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她的语气很诚恳,真心实意地只把他当做救命的恩人。
江肆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她就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吗?
他蹙着眉,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报答是得要的,等我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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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没搞懂江肆在想什么,只当他大姨夫来了。
叶之夏就吐槽过她前前前男友,经常来大姨夫,阴晴不定的。
虽然江肆把那个变态赶跑了,但难保他不会再来,于是,阮眠去和陈妈妈说了一声,两人去查了监控,连带着监控,一并交给了派出所里的警察。
名警看完录像,啧了声:“这败类也算是罪有应得,他之前尾随过很多女孩,刚从派出所放出没几天,又去闹事,不长记性。”
名警喝了口水,问:“那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呢,得给他发一个锦旗啊!”
陈妈妈也说:“小阮老师,这个是住在对门的小伙子吧,他和你...认识吗?”
“嗯,”阮眠回答:“他是我的同学。”
“怪不得怪不得,多亏了他啊。”
是挺感谢他的,阮眠想。
怀着这个念头,她回到宿舍,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看着江肆的夹克,想了想,她决定去楼下的干洗店。
她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这件衣服,少说五位数。
拎着带子去了洗衣房,迎面撞上了丁子悦。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没化妆,唇色很淡,眼底满是疲倦。
阮眠轻微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丁子悦一向心高气傲,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但上大学以后遇到的奇葩太多了,阮眠也没多想。
把衣服放在干洗店,付完钱,她准备直接去跑高校体育。
这些年,学校为了响应国家体育强国的号召,“鼓励”学生每个学期至少跑四十次,不然体育的平时分没有,大概率会挂科。
大学生都知道,挂科相当于挂绳子上吊,要命啊!
男生一次两千米,女生一次一千五,时间控制在十五分钟以内。
这对体育废柴阮眠来说,比写四十篇论文还要命。
她先跑了一圈,呼吸开始急促。
她放缓步子,快步走起来,眼睛看着手机上的时速。
江肆在体育看台上抽烟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底下跑的比乌龟还慢的阮眠。
明明是夜晚,操场的路灯也没开,天还是阴的,没有月亮和星星,可他还是认出她了。
这个体质,
啧。
见江肆的视线落在一个方向,陆俊琅顺着看过去,了然笑道:“这不是我女朋友的舍友吗?怎么,看上了?”
江肆咬着烟,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没吭声。
刘晓军插嘴:“怎么可能,肆哥不喜欢这样的。”
江肆若有所思地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胸大无脑?”
“腿长腰细?”
“大波浪的?”
男生在一块免不了开黄腔,陆俊琅眨了眨眼:“大波浪的,刘晓军你确定不是大波、浪的?”
刘晓军给了他一脚:“操,别用你那张小白脸看我。”
说完看向还在吭哧吭哧往前跑的人影,转头看江肆,结果他也正盯着人姑娘看,刘晓军眯起眼睛:“这姑娘倒是该有的都有啊。”
陆俊琅还给他一脚:“人家阮眠一看就是长脑子又乖的好学生,不是那种能随便玩玩的女生。”
江肆的视线随着她的运动轨迹移动。
从上至下,用眼神把她扒了个遍儿。
腰是挺细,不堪一握。
腿也长,又细又直。
跑步的时候,胸前的起伏一阵一阵的。
脑子里正翻滚着黄色废料,突然,一个男生站在她面前。
江肆的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
底下的两人还聊上了,阮眠的眼里泛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只是这笑容落在某人的眼底,格外的刺眼。
江肆的黑瞳朦上一层冰雾,突然起身。
他这一动,吓得陆俊琅和刘晓军齐齐看他。
陆俊琅问:“肆哥,你干什么?”
江肆死死地盯着阮眠。
半响,他掐灭烟蒂,莫名的烦躁。
“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