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还是有人专门来放火,平尤琼也来不及来细想这些问题,便随着门派的人去到水井打水,她往水桶里装满了水,往门派里烧得厉害的地方去救火。
只是门派对这些意外从来看得严紧,不应该会发生这些差错,平尤琼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为了更快地扑灭火焰,门派的人分散了人马到各处灭火,平尤琼独自一人在门派内某处灭完火的时,却是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
那处是门派的周边,平尤琼记得正是门派的密道所在之处,别说门派外的人,就连门派内都没多少人知道,抿了抿唇,她悄悄地走近那处。
当靠近秘道口的时候,平尤琼果然听到那不明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当她探头看向秘道的入口,眼帘里映出景色,双眸里霎时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在帷帽下的脸如白纸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在密道处,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惊鸿,一袭白衣的女子,如那带来灾难的邪神一般,她身后是一大片火光,红得吓人,那些舌焰摇晃着,像是那不得安息的冤魂,而那女子依旧如住日般那般冰冷。
即便是热烈的火焰,触碰到那寒冰般的女子时,只怕也会反被冰雪所消融。
当看到女子出现时,平尤琼宛似石化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透过那薄纱的缝隙间,想要看清女子的模样。
你为何会在这里……?
……为何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平尤琼只觉心脏宛若被紧紧勒住一般,让她痛苦得窒息,沈拾如今是魔教的人,忽然出现在白榕派里,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扫去心头那千言难语都难道的情绪,平尤琼想要上前去阻拦沈拾,却是发现后背竟是不知何时被冷汗溼透,她想要迈出步子,那双腿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在害怕与沈拾为敌,抗拒与沈拾交手,恐惧于沈拾那陌生的模样,平尤琼神色凄白,她硬着头皮往前迈了一步,却是双脚一软,竟是直直地跪倒在沈拾面前。
那双如水般平淡的眸子,轻淡地扫过平尤琼用来遮挡面容的薄纱,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沈拾似是没有认出平尤琼,只不过是给了这个突然闯进眼里的外来客一个眼神,便全然不在意地转身,继续走她自己的路。
被留在原地的平尤琼,久久未能从心中的惊惧中回神……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沈拾走往的方向,正是平书南的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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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榕派那燃烧的大火,包围住了白榕派,却诡异地没有向整个山外蔓延,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阻挡住那些火焰般。
那些门派的弟子正在扑灭那火,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渐渐靠近的危机,只听一女弟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凉的惨叫。
众人回过头,竟是看见那女弟子竟是被一击打断了腿,正抱着受伤的腿在地上又哭又叫,那些弟子都是些外门弟子,资历尚可,却不如内门弟子,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在那女子身旁的是一脸上画着红色咒纹的少女,少女有着漂亮的容颜,她身上拿着一把大刀,大刀上刻着繁花美景,她似乎甚至没有用刀刃,只是用那刀柄,便已经让那女弟子叫苦连天。
“呵呵,这就吓傻了么?”茹东玲虽然笑得很甜蜜,眼中却似是有些不屑地道:“都说白榕派是正道第一门派,我还以为这里的弟子都很厉害呢。”
她想起那同是出自白榕派的女子,对方那总是处事不惊,淡然于世的模样,让她有些好奇白榕派的弟子是否都是这样,不过按今天所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大概是察觉到来者不善,虽然心里惊谎,但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众位弟子还是硬打开精神,纷纷拔出剑向着茹东玲。
有些弟子则转过身,想要去找门派的长老通报这件事,他们转身想要离开之际,却见眼前一个少女硬生生地截住了他们的路。
那少女的模样和身形竟是和刚才那个少女一模一样,只是一蓝一红的衣服与咒纹,而那红衣少女脸上是像蜂蜜一般甘甜的笑,蓝衣少女手拿着一条狰狞的鞭子,冷冷地看着众人,她的眼神狠厉,像是那凶残的狼。
用冰冷的目光扫视过那些想要离开的弟子,茹西玲那条如在深坑般乌黑暗沉的鞭子垂在地上,随着她的些许动作而在地上发出低沉的磨擦声。
那平常不过的声音,在那班门派子弟的耳中,却似是怪物般低哑的声音,让他们都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当他们从那两个少女身上感觉到魔气的时候。
门派弟子那绝望的神色,却让茹东玲不禁笑了出来,这便是攻陷白榕派的第一步,魔教在白榕派外放了一场大火,为是就是让门派内的人因为失火而兵荒马乱。
他们在白榕派外设了结界,火只会包围着白榕派的周边燃烧,困住里头的人,只有魔教让那结界破灭,火也将完全熄灭。
白榕派的人许是会认为是寻常的火灾,不会立马想到在其后的竟是魔教操控所为,他们从各处潜入,对分散到各处的修士来个突袭倒是轻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