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为了她讽刺太后了,那能是一般的宠吗?
还有那盛纾,说是乡野女子,但胆量不小,也不是个简单的。
*
回去的路上,慕容澈一直牵着盛纾的手,不曾放开。盛纾挣了几下没挣脱,便任由他牵着了。
“殿下怎么会忽然来寿康宫的?”
慕容澈带着她漫步在宫道上,闻言嘴角翘起。
他当然是听说张太后让盛纾到寿康宫拜见,担心他吃亏,这才火急火燎地拉着他父皇过去的。
但他没想到,竟然能看到盛纾维护他的那一幕。
慕容澈一想到外表娇弱的盛纾,为了护他,敢得罪太后和德妃,心里便无比熨帖。
“本想去给太后请安的,可没想到竟然能看到纾儿护夫。”
他一面说,一面在盛纾掌心挠了挠。
盛纾瑟缩了下,娇声说道:“我还以为殿下会怨我给你惹麻烦呢。”
“怎么会?”
慕容澈驻足,凝着盛纾的双眸,低声与她诉情:“纾儿,我很欢喜。在这座孤城里,我总算不是踽踽独行了。”
盛纾双手被他拉着,看着他满怀情意的神色,竟生出了一种慕容澈爱她至深的感觉。
可慕容澈怎么可能会爱人呢?前世她付出了那么多,对慕容澈而言,她不还是一颗棋子吗?
思及此,盛纾悸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勾唇一笑,顺着慕容澈的话说道:“能陪伴殿下,纾儿也觉得欢喜。”
慕容澈抚上她的脸颊,笑着道:“嗯,再过几年,纾儿给我生几个孩子,你们陪着我,我护着你们娘几个。”
盛纾一怔,想起自己晨起时吃过的药,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
她低头不语,不叫慕容澈看出端倪。
慕容澈只当她是害羞了,轻声笑了起来,而后牵着她回了东宫。
本想陪盛纾歇个晌,宫人却来报段臻要见他,慕容澈只得撇下盛纾、先去见段臻。
慕容澈虽说把段臻留下来了,但他不适合住在东宫,慕容澈便在宫外给他寻了一座宅子。
慕容澈风尘仆仆地赶过去,段臻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上次你说的情丝蛊和半月鸩,已经有些眉目了。”
情丝蛊是前世慕容澈和盛纾被人下过的蛊,而半月鸩则是盛纾中的毒。
这些都是前世的段臻说的,慕容澈记下了,便先让段臻查查这两种毒。
慕容澈撩起衣袍坐下,抬了抬下巴说道:“师兄说说看。”
“这两种毒都来自南疆,确切地说就是南诏。我以前听师尊提过,但这两种毒都极为罕见,我还从未见过。”
慕容澈冷笑,两种难见的毒,都被用在他和盛纾身上了。
那人对他们还真是“厚爱有加”啊。
他想了想,问道:“蛊毒在南诏是不是极为普遍?”
段臻摇头,“南诏确实有人会用蛊,但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你们所知的,大多是旁人以讹传讹、穿凿附会。”
“怎么说?”
段臻道:“据我所知,在南诏,只有一个家族善下蛊,其他人不过是装神弄鬼。情丝蛊便是出自那个家族。”
“哪个家族?”
段臻道不知,言那个家族来无影去无踪,外人很难找到他们。
慕容澈又问:“那半月鸩呢?”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且一般人诊不出是中毒,中毒者最后会心力衰竭而亡。”
心力衰竭而亡……
慕容澈闭了闭眼,想到前世的盛纾,他只觉得心痛难当。
“可有解法?”
事关盛纾,慕容澈不愿冒一点风险,必要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去信师尊,请他老人家一同想想。”
慕容澈颔首,“有师尊在,想必是无虞的。”
段臻:……
敢情我忙活了半天,是白忙活了呗。
段臻哼了哼,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不与太子殿下计较了。
“对了,这两种毒如此罕见,你是从何得知的?”
慕容澈负手而立,脸上俱是寒意。
从哪里?
这都是他和盛纾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