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有没有心?”纪洵气得对着裴清嘶声力竭。她不服,她委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却依然打不开对方的心门?
裴清看着她,眼神里有异动,但却稍纵即逝。
余畅和肖旻刚打开门的时候,就听见了纪洵的咆哮,两人尴尬地杵在那里不敢进也不敢走。
纪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愤然而去。
“纪队!”
余畅想挽留,但对方却走得决绝,仿佛半点给他挽留的机会都不给。
“裴大哥。”余畅没听到之前他们的对话,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走了也好。”裴清说着眼神里有些许落寞,然后看了看余畅和肖旻,“余畅。”
“怎么了?”余畅连忙走过去,然后坐在他的床边,一脸担忧地问,“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说到伤口,裴清缓缓抬起光秃秃的双手,极度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他顿了顿,眼睛开始泛红,“你能不能,用,用你们那个神力治好我的双手?”
裴清说这句话的时候各种停顿,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矛盾和纠结。当他在海滩处看到自己母亲那般模样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何她当年要抛下父亲和自己。凤凰血,是凤凰血把母亲害成那样的么?余畅说过,每个生命活着都有他既定的路,强行改变只会变成可怕的怪物。但他现在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他只想报仇,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指望。
余畅知道裴清在想什么,他站起来,然后俯下身去,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肩膀。但随即想到对方的伤,又放轻了些。
“你知道的,我绝不会那般对你。”余畅温柔地对他说。
“你若真的对我好,就应该帮我。”裴清抬眼看他,“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你说说,这样的我还能报仇吗?能吗?”
他使劲抬起受伤的双手,上面竟有些开始泛红。余畅一把抱住他,防止他继续折腾自己:“你可以的,你真的可以的!你别忘了,我们都要报仇。我们都要让那群人血债血偿!”
“呵呵。”
怀中,裴清的冷笑听起来特别刺耳。
“我可以什么?我连喝水、吃饭、入厕都做不到,我还可以报仇?余畅,你若不愿帮我,那便算了。”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任凭余畅这般抱住,就像抱一个毫无生气地木偶。
余畅放开他,然后与他对视:“我不想你同你母亲一样生不如死。你那么聪明,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下场。”
听到余畅提到江弈衾,裴清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但终究没有回话。
“其实,不一定要余畅用神力为你造手。”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肖旻突然说道。
余畅和裴清纷纷看向他。
“我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肖旻向来不会骗人,他说可以自然是有把握。
果然,他这么一说,裴清脸上立马就冒出了希望之色。余畅过去一把抓住肖旻的手,激动地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他怎么帮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