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楼下的小区花园里花草都还在沉睡,一切都静悄悄的。
苏灿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到楼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见到了那个练掌法的大爷。
苏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早啊,大爷。”
大爷看着他微微一笑,“小伙子,又见面了。”
苏灿走到他的身旁跟着摆出了个扎马步的姿势,“特意来找您的,我也想来练一练脚底下的基本功,还有这隔山打牛的掌法。”
老爷哼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绕着他转了一圈,
“那你可得努努力。”
“这没几个寒来暑往,练不成真功夫。”
“起一个大早容易,坚持个一年就难了。”
“更别说5年,十年,老头子我基本功扎了20年,日日如此,一日不曾懈怠。”
“你,还确定要学?”
苏灿眼神坚毅,目视前方,“一定要学。”
大爷朗声大笑,“好!今日我就教教你这基本的马步怎么扎!”
“下盘稳才能生力,其实动作不难,难的是恒心还有毅力。”
他拿着根树枝敲在他背,“挺直了!”
啪,又是一下。
“手端平来。”
啪,又是一下。
“腿不要抖。”
……
他就这样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一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他才跟大爷告别。
苏灿擦了擦满头的汗,这两个小时的训练虽然累,但也给他带来了后续的益处,就是精力充沛!
“唉,苏灿老师,这个剧本你看先一下。”
剧务小八递过来他的剧本。
苏灿坐在椅子,任由化妆师摆弄,一边简单翻阅起来。
“台词挺少。”
小八点点头,回应道,“这个戏主要还是群戏,拍个众生相,苏老师你就在人群中走过,我们拍一个感觉。”
等戏的过程有几分无聊,苏灿看着镜子里的化妆师在他脸画下可怕的伤疤。
他跟候在一旁的小八搭起腔来,“今天怎么是你跟我?小方人呢?”
小八挠挠头,“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也没请假,就直接旷工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苏灿点点头,今天周六,小方说不定另外有安排所以没来班。
过了一会儿,伤疤造型就完成了。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一变。
那个背负着惊天命案在人世间四处流窜逃亡的男人就出现了,他的脸带着一条可怕的入骨剑痕。
跟组戏。
他带着斗笠,背后背着用布条严严实实裹住的寒霜剑。
雪花纷飞。
他穿行在市井之中。
端着热气腾腾的提笼的大哥,四处吆喝着的糖人小贩,卖布的阿姨,朗声读书的青年,拿着玩具嬉戏打闹的孩童。
他站在街口,世间繁华于他身边路过。
世事如洪流,昨日星辰昨日风。
恍若南柯一梦。
他继续走了起来。
从来处来,向去处去,没有停下……
拍摄过程很轻松,两个小时,他的戏份就全面结束。
完全杀青。
离开剧组的时候,苏灿并没能完全从大师兄的情绪中出来。
优秀的演员总是在抽离角色的时候感到万分艰难,这是演员的职业病。
他们和角色同呼吸共命运,同频共振难分彼此。
他打了个车,前往城郊的别墅区,趁着周末戏约空闲,今天他还约了个销售看房。
靠着车窗,他眼神复杂。
大师兄的人生落幕了,可他带来的悲戚还存在。
这时电话铃响了,拿起一看是他的发小金裕超。
他跟金裕超虽然联系并不频繁,但是是那种比较要好的关系。
“阿超?”
“阿灿啊,好久没见聚一聚吧,今天喝一杯?”
他这发小好酒,每天都得喝几瓶啤酒才能睡得着。
因为喝酒错过过几次重要的工作了,都还不长记性。
他并太想去,因为他想把时间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增加属性点。
“唉,你别拒绝我,我这不是有好消息才想着和你分享嘛!我接了个综艺!”
“哦,非诚勿扰2?”
“不是!”
“家长里短3?”
金裕超和之前的苏灿一样也是个没有名气的龙套,常年参加些像非诚勿扰一样的互动节目,拿着三流的台本演一些被人痛骂的渣男。
“哎,能不能别提老子的黑历史了!这次是个正儿八经的综艺,讲国宝的,具体的当然不能讲,有保密协议呢!反正一句话,你兄弟我快混出来了!”
搞了半天这小子是找他炫耀来了。
不过以苏灿对他的了解,虽然他讲的牛逼哄哄的,但其实撑死了顶多就是个综艺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