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的世界。
熟悉的气味涌入炭治郎的鼻腔。
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残忍的气味……
妈妈的血,竹雄的血,花子的血,祢豆子的血……
竹雄哇哇大哭,无助的大眼睛望着炭治郎:
“哥哥……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
茂推开炭治郎,质问道,“我们被杀害的时候,你究竟在做什么?”
“只有哥哥自己,苟且偷生。”
花子扯着炭治郎的衣袖,眼神阴郁黯淡。
父亲也出现了,用力扇了他一巴掌,“我要你这儿子究竟有什么用?你这个废物!”
心脏震颤,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就像炭治郎在那天看到的一样。
母亲抱着六太的尸体,怨毒地诅咒道:
“如果你也死掉就好了,居然好意思厚颜无耻地活着……”
太阳在车顶炸开,每道光线都化作了灼热的陨火,自天空坠落。
黑夜在那炽烈的轰鸣声中被彻底点燃。
“我的家人,”
“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炭治郎的双目因狂怒而渗出血丝,高高跃起斩下,日轮刀随着主人的咆哮发出锋锐的刀鸣,无数陨火洞穿了魇梦的身体。
它连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变换,破破烂烂的身体就被炭治郎砍下了头颅。
炭治郎单膝跪地,靠日轮刀支撑着身体,喘着粗气。
刚才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他将呼吸法衍化到了全新的境界,此时已然有些力竭。
不过,总算是干掉这只鬼了。
这样昂热先生他们也该醒来了吧?
炭治郎如此想道,稍微宽慰了一点。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空气中却传来了破风声。
咻。
“伍之型-炎虎!”
炎火形成的猛虎狂奔着,咬碎了刺向炭治郎的肉柱。
“不要大意啊,炭治郎,那家伙还没死呢。”
赶来的杏寿朗把炭治郎护在身后。
魇梦残破的身体融化成了肉泥,蠕动起伏着,而它被斩落的脑袋也和车顶延伸出而的血丝链接在了一起。
“啊,我现在明白那位大人为什么要把柱连同戴耳饰的家伙一起干掉了。”
魇梦的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蠕动的肉泥膨胀生长,植物般地在车顶扩大着自身覆盖的面积,魇梦的脑袋像是挂在参天大树上的一颗果子。它收敛了笑容,神情淡漠:
“你们这群家伙,真是我辈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炎火飞溅,燃烧的刀芒射向巨树。
饥饿的猛虎撕咬着食物。
呼吸间,那棵参天的血肉巨树就已残枝断茎,破败不堪,而头颅之果也已被衔下,摔在一旁。
“跳梁小丑,在炼狱里慢慢忏悔吧。”
杏寿朗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
好强!
这就是炎柱吗?
炭治郎惊骇得睁大了双眼。
太可靠了。
“真是太没耐心了,我都暴露出如此丑陋的姿态了,而你们甚至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树干上裂开了一道嘴巴,微笑着说道。
“哟,是不是很好奇。”
“头颅都被斩下两次了,为什么我还没死?”
杏寿朗砍下的枝条重新长出,残缺的部分也被新的血肉填补。血肉巨树恢复了原状,并再次膨胀生长。
“连婴儿都能够理解吧!”
巨嘴尖锐的声音刺得炭治郎耳朵生疼。
“因为,我已经和这辆列车融为一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