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帮忙将设备搬下来,坐在草坪上的一处,盯着不远处的湖泊发呆,身边不一会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身边就多出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学长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
不远处几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野炊用的食材,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二哈薛慎,此时正撸起袖子切着手中的土豆,殊不知自己心仪的人正坐在离他远远的湖泊旁,和他最满意的僚机坐在一起。
“没什么意思。”沈墨双手向后支撑在地上,眼睛微闭,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是吗?”顾白淡淡回了一句,随意捡起一颗小石头丢进水里,看着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学长,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沈墨睁开眼睛。
“学长的理想型又是什么样的?”
“我的理想型……”沈墨轻轻重复了一边,原本有些凌厉的眉眼在金色的阳光下被柔和了几分,少年轻轻眨眼,阳光之下,此时此刻的他,有些虚幻得不像话。
“不知道,”他微微垂头,墨色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黑色的夹克被他脱掉挂在右手上,只身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卫衣,在阳光的交相辉映之下,显得干净得不像话。
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故事,少年眉眼之间看起来有些忧伤,薄唇轻启,嗓音清澈温润,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秋日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能将人们刚刚燃起的热情顷刻浇灭,“喜欢一个人太累了,也太难了,我不想喜欢别人,最好永远也不要喜欢上别人。”
但也只是一瞬,似乎是在顾白的眨眼之间,沈墨就恢复成了平常大大咧咧的状态,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他对还呆愣看着他的男生笑了笑,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们社长都做了些什么好东西。”
“……好。”
沈墨拿起夹克朝着薛慎走去,而身后的顾白慢慢起身朝着沈墨走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少年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不远处湖泊旁边生长的小白花上,一只在这里稍稍停留的蝴蝶轻轻扇动自己的翅膀,某些东西似乎正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沈墨揉着眉心,车窗外的天空已经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后面的车座上依旧是放满了设备与器材,与白天来时不同的就是:原本坐在副驾驶的顾白变成了正醉熏熏躺在旁边的薛慎。
说来也是好笑,只是因为顾白吃饭的时候夸了这家伙一句做的饭好吃,人就直接乐呵呵干掉了一瓶红酒,但他又是一边炫饭一边狂灌自己红酒的,弄的其他人以为自家社长平常是个把酒当做饮料的狠人,丝毫没有往感情方面想。
某种程度上,薛慎也算是个神人了。
只是今天晚上需要他照顾的人似乎不只眼前的这一位。
嫌弃地将撒酒疯的薛慎按在电梯的一角,沈墨盯着逐渐向上跳动的数字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今天似乎对他有话说,但是欲言又止的祁承。
“叮!”
电梯停止,随着脚步声亮起的声控灯,橘黄色的光线之下,门口瘦高的人影更加显眼,拉着薛慎的沈墨微微皱眉,看着靠在自己门前的黑衣男子,试探问道,
“祁承?”
“……”
回答他的是扑面而来的酒气,手上原本扶着的醉鬼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
什么情况?
沈墨一脸懵逼。
原本想将倒在地上的薛慎扶起来,却在转身的时候被身后的祁承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眉眼精致,偏偏气质如冰,此时眼帘微垂,昏暗的声控灯因为没有声音而熄灭,黑暗接踵而来,似乎要将面前的人完全吞灭,
“祁承?”
“不许去。”
“什么?”沈墨闻言微微愣神。
牙齿轻咬下唇,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本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许去。”
不许扶薛慎,不许和他那么亲近,不许不……男人微微垂眸,只是抓着沈墨衣角的手指又紧了两分。
只是有的人在压抑的环境中总是显得异常叛逆,看着衣角处因为用力都开始微微泛白的指尖,沈墨眨巴了两下眼睛,脑子突然一抽,右脚就那么欠儿地往后一步。
衣角就这么被他带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