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小子!认真些扇火,若是坏了我这炉丹药,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用力!再用力扇!才一夜时间,便不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不行!”
“不是这般扇的!哎!真真是愚笨!朽木!朽木不可雕也!我家的驴!都比你聪明!”
“滚蛋滚蛋!让爷自己扇!真是不堪一用的废物玩意儿!简直污了爷的眼!”
一阵粗鄙之极的破口大骂声徐徐传来,隔着老远,古洛都能听出其中烈火般的暴躁,唔,还是熟悉的味道。
话音刚落,咿呀一声,破烂茅草屋的木门砰的一下子被撞开,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壮小伙飞了出来,以平沙落雁式屁股着地,痛得他哎哟哎哟乱叫。
“药翁......您之前允我的丹药......”那壮小伙被药翁一脚踹出,非但不敢发怒生怨,反而低声下气,唯恐再惹药翁生气。
“滚蛋!甚么丹药?你小子还想要丹药?你险些把我这炉丹毁了!爷不赏你几记耳光,已算是给你那死**亲面子矣!”
暴躁如雷的骂声从破烂茅屋中传出,那声音之大,几乎震得偌大一栋茅屋,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壮小伙哪里还敢说话,夹着青一块肿一块的屁股,抹着止不住的眼泪鼻涕,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逃回家中。
古洛瞧见这么一幕,简直乐不可支。
他走快几步赶向破旧茅屋,高声问道:“药爷爷,可是要帮忙扇火啊?”
“扇你娘......”茅屋中醉心扇火炼丹的药翁下意识地就要破口大骂,但他仔细一琢磨,又暗道不对,他娘的,不是古洛的声音么?
“古洛小子,速速进来与爷扇火!”他高声喝道,喜出望外。
古洛自然乐意,快步走入破旧茅屋:“来了来了。”
茅屋虽然破旧,但实际极大,内里也极为宽阔,足以三四丈见方,然而,凡是进过这所谓药庐的人,无不觉得其内逼仄狭小,几乎连落脚处都没了。
原因无它,唯茅屋内堆满大小草药尔。
“古洛小子,你可总算回来了!快快快!与爷扇火,这炉丹于我可有妙用,不得有误啊!”药翁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将手中大蒲扇塞到古洛手中。
药翁已是耄耋之年,虽然白发苍苍,但环头豹眼身材雄壮健硕,膀大腰圆身高七尺,赤着膀子蹲在青铜丹鼎炉前扇火,一身肌肉虬结,黄豆大小的汗水顺着硕大的胸肌往下滴落,这模样瞧上去,像是积年打铁匠多过药郎中。
“药爷爷,这次炼的是什么丹药?”古洛接过那堪比自己大半个身子的大蒲扇,不经意地问道。
法力微微涌动,灌入大蒲扇之中,再用力一挥,大蒲扇便扇出阵阵清风,风助火势,带动青铜丹鼎炉中的火焰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这大蒲扇可不是凡物,乃是药老头费尽心思捕了一只道行不浅的山中长尾野雉鷄,活生生地拔了它屁股上的九根长翎毛,再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精心炼制而成,乃数重禁制的法器,可扇风助火势炼丹,亦可护体伤人,厉害得很。
“哎!还是你小子厉害,我这大蒲扇,一般人都使唤不动,它就与你有缘!”药老头并未回答古洛的问题,只是嘿嘿笑道,双手抱胸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