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应该说的话,正确做的事,都随着时光流逝而隐没在了缝隙之中。
下午满城贴满了希冀谋反现在被捉拿,明日午时斩首示众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在京城也没掀起多大风浪,毕竟那夜整个宰相府刀光剑影,杀戮不断,一把火更是将整个宰相府烧的干干净净。
皇上下面便是宰相,能在一夜之间做成这些事,第二天未被通缉的,除了皇上默许,谁还能有这么大能耐。
许早就有了点猜想,所以在看到这出告示,众人并没有多惊讶。除了说三道四些许,当个茶前饭后小事说说,倒也没什么风浪。
君酌为皇上出事公正,时常拨公款救济贫苦百姓。所以君酌名声在京城一向不错。如今出了谋反之事,也没人将事情说半分君酌不是。
此番是皇后娘娘将君幕叫到宫里的,林才人出事后,君逸便成了没娘疼爱的孩子,整日在宫里不出门。宫人将饭菜送进去也不吃,什么人也不见。
皇上担忧的不行,可君逸现在怕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他便未去,只吩咐宫人好生照看,万不得出分毫差错。
林才人虽然没了,还有皇上和皇后疼爱,后宫皇后最厌恶宫斗,有些个势利眼的奴才也不敢懈怠分毫。
“本宫便想着你与逸儿平日关系最好,你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听进一些。”皇后无奈道:“多多少少劝他吃点东西,这么小的孩子正是长身体时候,整日不吃,也不是个办法。”
君幕嗯了声,道:“今儿本王还有一事要说,明日本王便向同夭夭离开京城,回烟雨城。”
皇后也是一愣:“外面还下着雨,走这么急做什么。才回来几天啊,还没和你父皇好好叙叙旧,怎么就要走了?”
“蛊虫一事有了进展,儿臣想着解决好此事,其他的暂且不提。”
提什么,皇后自然知道。她不由得想到一个人,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女子,
“幕儿,夭夭这姑娘挺好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她,便将她衲为正妻,本宫和你父皇都不会说什么。”她顿了又顿,似乎是不敢多说:“人的这一辈子十分短暂,哪天自己要死了都不会晓得,幕儿,听本宫一句劝,别太执迷于某个人了,最后只会苦了自己,还会害了夭夭。”
君幕扬唇笑了,却是十分假的:“这是儿臣自己的事,母后莫要多问了。”
皇后摆摆手,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让君幕离开了。
君幕来到君逸房间,屋里黑黑暗暗的,门窗缩的很严实,一丝光亮都不曾透到里面。
君幕将门和封锁上的纸窗推开后,便看到蜷缩在床脚处的君逸。
他全身几乎都在瑟瑟发抖,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被开了口的一角。枯死的眸子一点一点向上移,直到看清君幕。他韵压了许久的委屈仿佛终于找到发泄口,眼眶一红便哭了。
“大哥。”
君幕走过去,同他在一旁坐在地上。屋里有点凉,君逸连鞋子都未穿,他便随意从床上拿一摊子铺在君逸脚上。
“大哥知道你心里难过,别任性了,也别让父皇和母后担心,起来吃点东西。”
君幕作势要去拉他,君逸也没反抗,任由君幕将他从地上拽起身,弹了弹身后泥土。
“大哥。”君逸抱住君幕的腰,蓦的便哭了:“我不想相信,我不信娘会对我做出这一切。”
即便君酌有意隐瞒林才人的事,他又不小了,在皇宫耳濡目染多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这些天宫人退去,林才人未回殿中,他知道出事了。
君幕摸摸他的头,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对他说:“君逸,你是男子,这种事经历的可能不止一次,你若是这般经不起挫折,将来如何做个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