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时桃夭去看了渡生,渡生已经醒了,被师兄弟换了素衣,整个人里里外外被清洗一通,看着亮眼多了。
见到桃夭来,渡生扬了一个大大的笑颜:“姑娘你来了。”
桃夭点头笑笑:“昨天还未感谢前辈救命之恩,今天特来补上。”
说罢便要行礼,渡生虚空的扶了扶,他没了双腿动作不便,这样已是极限了。
“姑娘客气了。说起救命之恩理性是渡生感谢姑娘才对,若非姑娘闯进枯井,渡生也不会平反昭雪,重新见了几年未好生见过的艳阳天和师父。”
桃夭笑的很轻,渡生生性豁达,这样的人活着最为轻松,也最为真。她没继续太多客套之词,只说要赶路,道个别便走了。
渡生还不晓得二人身份,只觉得看着桃夭讨喜的很,便从床榻上的枕头下面掏出一张小纸:“这是巨蟒留下的,之前一直未见它吊着这东西找过我。姑娘一来,它见我离开了枯井便同我道别,留下这样一张纸条。渡生想,这是姑娘出现后巨蟒才留的,应是和姑娘有缘,便想着送于姑娘。”
纸页泛黄,微微还有被虫啃掉些许边缘的痕迹,光是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
桃夭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两眼,立马不淡定。
这是什么?花叶行成的字数。像是各种花卉组合到一块儿,用它们不同花瓣边缘,甚至叶子根植小小的凑到一起。
桃夭认真数了数,两个巴掌大的纸总有……一时也数不过来,她干脆递给君幕,对渡生谢道:“如此,多谢渡生前辈了。”
下着小雨,还好马车够大,桃夭和随唐心乃至画雅芙三人同坐一起倒也不显得拥挤。
还有一方小桌,此路在山脚,道路不平,便未存放茶水。
“这雨下不大,约摸午时便能停了。”画雅芙挑开帘子向外看了眼。
雨淅淅沥沥滴在轿撵上,轻轻落落的,很快便被马蹄声掩盖干净。
桃夭窝在随唐心怀里闭着眼睡了会儿,闻言便瞅着看了眼:“自然下不大,风林寺这里从不会下大雨。”
画雅芙笑了:“就数你最清楚。时辰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得够多了,不能再睡了。”桃夭从随唐心怀里起来,伸了伸懒腰。想到临走时渡生交给自己的一张纸条,她便拿出来:“这是临走时渡生前辈给我的,说是与我有缘。可上面的文字太难懂了,我看不明白。”
摊在桌上,画雅芙和随唐心认认真真看了会儿,二人皆是面露困惑之色。
“这是花儿?”随唐心指着:“边缘很明确,细细看还是可以看清楚每种花儿。只是,是个什么意思?”
画雅芙继续道:“花儿容易分辨,这是两行,余下可是根叶,这点可不怎么容易看清楚。”
她看着桃夭:“夭夭你说这是渡生给你的,他从哪里弄来的?”
“巨蟒,说是巨蟒给他的。正好是我来机缘巧合出了枯井那时,他便说与我有缘。”
这种东西又不是字体,也不像古人留下来的惜世字迹。可安排的整齐干净,保存的完好无缺。又故意弄的这般神秘,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字嘛。
三人一时无话,桃夭默默将纸条收起:“等到了皇宫让君幕看看,他若也是不懂,再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