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桃夭恐惧万分,两腿向后退碰到的只有冰冷冷的木柱,她拼命挣扎着,待看到男人接过皮鞭对着她的腿狠狠抽了下去,腿瞬间仿佛被人用碳火烧燎她再也控制不住尖叫一声。
“相公,相公救我相公。”她哭喊着想收腿,却是被绑住动弹不得。
男人闻言动作顿了顿,鞭子垂在一侧“滴滴答答”留着鲜血,桃夭左腿都在发颤,衣衫碎裂,露出里面皮肉外翻的小腿。
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东西了,桃夭咬咬唇,口腔里充满了刺鼻鲜血味才让她清醒一点。
“我不能死,我还要等我相公,我还要……还要等我相公。”
“等你相公啊,可惜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男人冷笑,将鞭子扔给一旁侍卫:“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是,王爷。”
侍卫接过皮鞭,沉甸甸的在手里颠了颠,不怀好意笑着对着桃夭胸口便是一鞭子下去。
鲜血渐了桃夭一身,她死死咬住牙齿,双目通红,就是不愿发出一点痛呼。
黑衣男人走到牢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恰巧听到桃夭流着泪说:“易水,易水。”他的眸光一沉,大步开门离开。
侍卫并没有继续抽打桃夭,黑衣男人走后他便停了动作,一手持着还在滴血的鞭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桃夭半睁着眼睛看他,不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侍卫说:“抱歉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伤害小姐你的。”
桃夭缓了两口劲,道:“我,你认识我?”
侍卫点点头:“当年桃家乐善好施,而我就是其中被救的一个。”
“这样啊。”她还在为桃家之女时每年家族连着自己的确救过不少贫苦百姓,桃夭又重新闭上眼睛,“你继续打吧,若是不打那人会责罚你。”
侍卫在地上重重磕了头,悲戚一声,说:“小姐,这些年你其实都被骗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桃夭心里一咯噔。
“其实你的相公易水就是当今二皇子君朝,他骗你嫁给他,只是为了得到你们桃家祖传的天真书和众多医药秘诀。”侍卫说的有些犹豫,不时观看桃夭脸色。桃夭经过这些天这么早已面无血丝,根本看不出好坏,她呆呆望着角落,下意识就是摇头:“不可能,易水怎么可能会是君朝。”
侍卫生怕桃夭不信,又说:“真的小姐,要不然你觉得为何清安楼轻而易举被烧,您又为何会被绑在这里。小姐你也是聪明人,许多事情想想就明白了。”
“不,你别说,你别说了。”桃夭崩溃了,被真相击的溃不成军,泪肆无忌惮从眼角滴落,划过脸颊落在脏兮兮的地上。
她不想信的,可侍卫说的又令她无话反驳。当时快要失去意识的确是小真抱着她离开带来这里,小真可是易水的人,做的一切不正是易水指示的吗。
怪不得易水老是问她天真书的事,为何桃家受挫,在江湖上名誉不如从前,内部之事一而再再而三被暴露。爹爹早就提醒过她,清安楼有内奸,想了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易水。一切的一切都是易水做的,可笑的是自己还是纵犯,帮外人害了桃家。
她心心爱爱的丈夫从头到尾都在骗她,欺她。不过只是利用而已,得到天真书。
这一切都是个局,易水的柔情太深,同儿也显得太过刻意。只是她太傻,细节忽略了许多。
桃夭静然了一会儿,没有再哭也没有闹,很平静的盯着方才君朝离开方向:“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一个人。”
侍卫很体贴的应了,顺便将门关上。
桃夭一个人想了很久,身上腐烂的疼她已经感受不到了,如今只有麻木,身心都是麻木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娘子,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那人新婚之夜许下誓言,她也信了,一直等啊等,相信易水会回来。可他不是易水,不是她的相公易水,他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啊。多么可悲,在编织好的谎言里活了五六年。
如今梦醒了,一时苍茫,什么也没了。
桃夭不由得凄惨笑了笑:“想要天真书是吗,我偏不给你。”
她狠了狠心,绝望的闭上眼睛,牙齿咬断了舌头,大片的血顺着口腔流下,染红一片。
君朝方离开牢房不久,想到自己应该再多问问的,毕竟桃夭是那什么一个怕疼的人,只要她说了,他就会放了她,娶她为妻,继续在一起生活。
他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桃夭,可方才心痛不舍又是那般清清楚楚。
还未走到牢房,方才那位侍卫便连滚带爬的跪在君朝跟前,惊慌说:“王爷,不好了王爷,桃夭咬舌自尽了。”
“你说什么?”君朝不敢动了,生怕那侍卫说的是真的。
“王爷,桃夭死了。”
“放屁,你敢欺本王,信不信本王杀了你。”君朝吼道,一把揪住侍卫衣领:“说,你是骗本王的。”
侍卫诺诺连声,心里有些害怕。后面又来了两人,正抬着一身是血的桃夭从地下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