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鼻子的点了下:
“知道小侯爷我见过多少女人投怀送抱吗?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勾引我?”
“我长得不好看吗?”
陈柔拿过一旁的莲花灯,贴在自己的脸颊边,仰着脸看戚戎。
微暖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的雪肤细腻如瓷,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美人尖,柳眉之下双瞳剪水,此时提着一盏莲花灯,当是眉目如画。
灯下看美人,当真是越看越美。
戚戎屏息凝视着她,恍然想起当年的垂鬟小丫头,早已经长成了天香国色。
说话时更觉吐气如兰。
“好看。”
他压下心悸,郑重道:“但是你要记住,不是你勾引我,是我,戚戎,戚小侯爷,他早就觊觎陈家七姑娘。”
“我是个男人,从来不需要你挡在我身前,将来无伦什么错,都由我来承担。”
陈柔去触碰他的手,道:“戚戎,你说你要护着我,可我也想护着你啊。”
“我是谁啊,我需要你来护吗?”
“你——”
戚戎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陈柔手中的莲花灯坠落在地,她的唇齿被人温柔地打开。
两日前,还只会咬来咬去的人已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她的后脑勺被人按住,背后更是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牢牢地箍紧,这霸道的姿势挡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便是想躲也躲不掉。
只能被迫地承受这样一个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
于是她也不想躲了,柔顺地环住他的脖颈。
等戚戎放开她的时候,陈柔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是全身酸软的厉害,耳边听得是萧鼓奏乐声,他们的身后除了漫天的星辰,耀眼的火树银花,还有无数盏腾空而起的孔明灯。
戚戎抱着她,扣好各自的小狐狸面具,哑声道:“带你放荷花灯去。”
“……你放我下来。”
河水畔,放灯的游人无数。
陈柔和戚戎各自放了一盏荷花灯,便去桥上数灯,陈柔让戚戎老实数灯,自己则盯着他们两人刚才放入水中的荷花灯。
她见那两盏灯相依相偎着流向了远方,直至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觉得安心。
这时突然钟鼓声大奏,庞然的游街灯众簇拥着一盏巨大的牡丹花神灯走过,人流攒动,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照得黑夜如同白昼。
桥上开始挤满围观的人,戚戎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钟鼓声震天,各处人声鼎沸,几乎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戚戎贴近了她的耳畔,他低声道:“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陈柔贴在他的胸膛处,轻轻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想,无论是少时的京城小霸王小侯爷,还是以后的战神定北王,都是从小到大最疼她,最宠她,最护着她的戚戎。
灯会结束,第二日,戚戎便用马车送她回温泉庄子,陈柔与他坐在车厢里,她抱着他的手,枕在他身上,觉得过去的三日就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如同做了三日夫妻。
明明之前相互触碰,还用帕子挡着,现下是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临到分别时,更觉怅然。
舍不得与他分开,眷念待在他身边的时刻。
陈柔闭上眼睛,她希望出城的马车能再慢一点就好了,只可惜,马车再慢,也终会抵达目的地。
下了马车,戚戎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给了陈柔一个锦囊,道:“想我的时候便打开。”
陈柔抱了他一下,便是一步三回头,也还是进了庄子。
她回到庄子里,竟没人觉得意外,也没人开口询问这三日她去做了什么。
锦画来替她梳妆的时候,也并未说什么。
陈柔不动声色地记下种种,并没有询问任何人,全当自己这三日并未出去过。
等到夜里睡前,她打开了戚戎给她的锦囊,里面竟是一把被包裹着的钥匙。
陈柔怔了一下,这是要让她拿着钥匙睹物思人吗?
却在这时,锦画过来敲门,给她递上了一个带了锁的妆奁。
陈柔用钥匙打开了妆奁。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离开了三日,却并未惊动任何人。
——原来如此。
“他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怕是会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想要亲手打造一个笼子,将她狠狠地锁在里面。”
“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