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一 无妄之灾(1 / 2)星空最强匹夫首页

夜晚的行星带很美。

一个又一个露天镒矿在微光照拂下闪耀着神秘炫彩。

潘多拉星仍未入眠。

镒矿——这种淡紫色金属矿藏作为清洁核能的代表,让人类提前开启了星际殖民时代。

可它也让秩序畸形,政权沦为财阀的傀儡。

资本,掌控着一切。

能源的不均等分配,让城市裂变成了上城和下城。

莱文市也是如此。

从行政上划分,莱文有九个行政区。

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莱文只有两个区——上城区和果戈下城区。

上城区是优雅、权利、富裕的代名词,果戈则充斥着犯罪和肮脏。

污水横流的街道,报废的机械义体,大如拳头的变异蟑螂…

果戈下城,C区。

橡树巷九号公寓大院来了两个中年人,一个是装了电子眼的光头,一个双臂替换成了持枪义肢,气息凶悍。

“陈默,男,二十三岁,无义体植入,因暴力执法被吊销执法资格证。”

“有事直说。”陈默吐掉烟蒂,头都没回:“猎头网一堆我的信息,拿屁股都能查到。”

他在擦拭着一辆不知道多少手的众宝三代。

作为十七年车龄的老车,众宝三代是现役车型里当之无愧的老古董。

悬挂调的很高,方便走下城区的烂路。

听到肯定的答案,前来找他的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枪手开口:“听说你可以出城去荒野。”

陈默擦车的手顿了顿,回过头,面无表情的一口回绝:“不去。”

“督查介绍我们来的。”装了电子眼的光头解释着。

“哦。”陈默听到督查两个字,略一沉默:“行,五千。”

枪手一愣:“五千?你怎么不去抢?五千够买你半条命了…”

光头打断了他:“行,5000就5000。”

一沓紫色的钞票递到了陈默手中。

陈默掂掂分量,这才钻进驾驶室。

光头向着身后招了招手,一辆黑色SUV悄无声息的行驶到了近前。

驾驶座上的人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下,依稀能看到不同寻常的蓝色电子眼。

陈默咂了两口烟卷。

“静音马达,警署的玩意?有点意思。”

光头两人合力从后备箱拎出了个半人来高的大箱子,放进了众宝后备箱。

光头坐在副驾,枪手坐在后排。

“你们这不自己有车吗?怎么不去?”

“公司的车,上头有定位,不方便办事儿。”看着陈默打火启动,光头问道:“去荒野6号垃圾场,别开导航,能找到路吗?”

“能。”

为了避免被追踪,这车上的电子设备和导航系统都被陈默拆了,下城区的路他早就烂熟于胸。

开不开导航没啥区别。

轻车熟路转动方向盘调了个头。

陈默扫了眼送货的SUV,向着荒野开去。

“哥们,哪儿的人?”后座枪手问道。

“你们不都查了吗?下城区的。”

果戈的人命贱如野草。

枪手和光头心不在焉的笑了笑不再搭话。

陈默心思同样不在于此。

从箱子扔到车上就在一直不停的颤动,以陈默的经验看,里头绝对是活物。

行驶了好一会儿,眼见人烟越来越稀少,荒野越来越近,陈默终于开口了。

“后头箱子颤半天了,里头到底是啥东西?别再憋死了,我…”

话没说完,身边的光头就冲着他小腹攮了一刀。

没有丝毫的征兆。

与此同时,后面伸来了一条铁链。

“草!”

透过后视镜,这会儿陈默才看清,原来后座那小子不光植入了持枪义肢,还在肘部植入了大马力拉伸机,这一下拽实了怕是能直接勒断颈椎。

陈默刚要反抗,副驾驶光头右侧的电子眼闪起炫光,晃的他眼花缭乱。

光头攥紧的匕首抽出又扎向陈默肋侧。

“妈了隔壁。”

陈默被铁链锁紧脖子,勒的眼球凸出舌头抻的老长。

冰冷的匕首扎进肺子。

陈默把油门踩到底,一打方向盘,撞向了旁边的废弃大楼。

众宝一头撞在了露在外头的钢筋水泥上。

“歘!!”

数根裸露的钢筋从风挡刺了进来,其中一根像是串糖葫芦似的洞穿了陈默和后座枪手的胸膛,还有一根扎穿了光头脑子,凸出的一截上满是白花花的脑浆。

陈默强忍剧痛,借着倒车,硬是把自己从钢筋上拔了下来。

枪手手上的力道早就松了,扎进来的钢筋应该是穿透了他大动脉,拔出去的时候血顺着枪手胸口滋的满车厢都是。

揉揉脖子,陈默把卡在肋骨上的匕首拔了下来。

他胸口、肋侧和肚子上狰狞的血口都在缓慢而坚定的愈合着。

半分来钟的光景,几道致命伤恢复如初。

缓过劲儿来,陈默踹开变形的车门下车,把枪手从后排拽了出来。

看着陈默胸口被钢筋洞穿又恢复的位置,枪手想说些什么,嘴角却只有溢出的粉色血沫。

“现在后悔有点太晚了。”

匕首扎进枪手太阳穴拧了两圈,把大脑搅成了浆糊。

枪手身体不自觉的痉挛起来,大小便失禁流了一地。

陈默看到流出的脑浆,这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有种从死人脑子里提取记忆的技术。

没有着急去打开后备箱,陈默搜出了两个死者的手机。

默默翻找起短信和通话记录。

这俩人很专业,记录删的很勤,只有最近一条记录还留着,应该是用来汇报任务的。

陈默打了过去。

刚响铃一声那头就接起了电话,应该是早就之前就在等了。

“干净了?”

“嗯。”陈默含糊不清的答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是谁?”

想必‘干净了’应当是一句暗语。

陈默见露陷了也不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