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褚元青眼底,他瞳孔骤缩,心跳得愈发剧烈起来。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腰侧的位置,隔着几层衣物,是亵衣上的暗兜。
那里小心存放着一张宣纸。
秋风拂面而来,席卷着浓郁的血腥味涌入鼻息间。
正午的阳光暖融融。
好像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刺客人数不少,起码有四五十个,直奔着褚元青的命来的。
好在随行的精兵武艺不凡,有伏阳这个贴身侍卫,又有楼妆这个大杀器,很快便将他们绞杀得一干二净。
将残肢断臂和淌了一地的血迹清理干净,众人再次启程,前往温泉庄子。
马车轮子“轱辘轱辘”转着,褚元青微侧着身子,给楼妆包扎。
浅黄色的药粉洒在一指长的伤口上,褚元青低下头,轻轻吹了两下:“疼不疼?”
男人的语气实在过于温柔,楼妆眨了下眼,没放在心上,摇头:“不疼。”
刚入军队那会儿,她还是个没背景没靠山的小兵。
为了获得军功提升军衔,早日站上顶峰,她每次都会冲在最前面,受伤不可避免。
一次两次还会觉得痛,时间久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了。
就算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绝不会落下来。
褚元青呼出一口气,看楼妆的眼神深邃晦暗:“等到了庄子上让繁叔过来给你瞧瞧。”
夺心之毒发作没有固定的时间,担心褚元青在庄子上毒发,繁成天硬是不顾自己一把老骨头跟了过来。
褚元青无法让老人家改变决定,只能由着他。
楼妆手心朝上,任由褚元青给她的小臂裹上几层纱布,小心翼翼地将上卷的袖子整理好。
“我没那么娇气。”楼妆收回手,觉得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奇怪,抿了下唇道,“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