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盐官案(四)+身世(2 / 2)权佞为皇首页

“是。”

众人围成一圈,帝青站中间儿,众星捧月般的齐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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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红的炉子上架着个铜壶,里头正烧着些水,万珩翊一边打理自个儿,一边盯着水。

“渡云,你那师爷还睡着。”

沈丹虞将昨日换下的几件儿丝绸大袍用布裹了十几层,才安心的填了箱子底儿。

“睡罢,他与咱们又不是顺路的。”

万珩翊满不在乎的整理中衣领子,没事儿就抽空看看院子里一撇一划拉走道儿的公鸡。

“你倒是乐得轻巧,这么早便把私事儿都说了,你就没顾及些后果么?”

沈丹虞埋怨道。

“后果?有什么后果?”

万珩翊仍旧不以为意,倒是那个沈丹虞,从救了关川骛那日起,就打心里不怎么稀罕他。

“我就不明白了,你什么心眼子没有,为何偏偏在路上捡了他,还直接纳入万府,我从前可没跟你缠斗过这些事儿啊,昨儿你便将事情一字不差的都给抖落了,倒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本来此前那些事儿倒是无所谓,这人嘴不甜,脑袋也没那么灵光,我都可以不往心里去,在那大牢里,竟然给自己谋了个官儿做,真是,闻所未闻。”

沈丹虞提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与你佯装了那么久的同僚,结果你自己便都说了?”

“这事儿许是怪我,身子不妥帖,不争气。”

万珩翊将住持一早儿放的茶碗端到沈丹虞跟前儿。

“水刚烧的才沏茶,你喝些,我就说呢,平日里少见你发牢骚,原来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是么?”

万珩翊一笑。

“我那日救他,也是有些因果的缘分,况且此人气度不凡,绝不像是思路闭塞之人,他有大用处,信我。”

“什么因果的缘分?”

沈丹虞停了手,也不再收拾了,就是单看着万珩翊,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儿来。

“你不信,也没法跟你解释,许是今后你能明白,走罢,收拾些换件儿衣服,咱们到知府那儿先去看看。”

万珩翊早已经整理好了领子,套上一件褙子,等着沈丹虞动弹。

“你昨儿不说,是叫那关川骛去找知府么?”

“不妥,”万珩翊摇摇头,“他还不懂这种江湖案子应该怎么办,你我即使去了,那知府也顶不了个屁大的用处。”

“这种事儿上,他们比谁都精明,知道自己一旦去办案,就是惹了天大的麻烦,所以你我就是去了,也是被他推出来。”

“他不敢。”

沈丹虞觉得万珩翊又说些无稽之谈,那个知府敢推脱内阁首辅的事儿?

“他不敢?”

万珩翊将摊在炕上的卷宗拿来,放在沈丹虞的眼前,指着一行字儿:

“看见没,上头明明白白儿的写着,‘虚高账本,增添盐课,尤其是商贾,脚夫,还有些闲散的壮汉’,这闲散的壮汉,不就是官府称强梁的黑话儿么?”

“那是何瑛棋找倒霉。”

沈丹虞仍旧未领悟万珩翊所说的关键点。

“是啊,何瑛棋确实找了倒霉,而且也真的倒霉了,他死的后果就是,他的案子根本无人敢办,从县令、仵作倒手,到了知府这,他怕是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啊。”

“你惹了官儿,朝中大员下来巡案,你和稀泥,装傻充愣的,顶多贬官,再不济就像徐清林似的,罢官了之后做个员外嘛,日日有余钱,安宁度日。”

万珩翊说着,就变了脸色。

“若是非要去查个水落石出,不一定在哪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人就悄无声息的没了,强梁虽未到大行其道之日,也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竟有这么严重么?”

沈丹虞虽是血鹤内卫统领,也曾走南闯北的巡官,破获了不少大案,却根本对万珩翊所描述的江湖凶险有着丝毫的概念。

“你可知道你每次深入险境,还能好好儿的回来,却是为何?”

沈丹虞摇头。

“因为你是朝廷大员,内外多少卫队保你平安,他们是地方官儿,品级差了一级,便是一顺天府一地方之天壤之别,你当然不知道。”

“算了,我本也不了解这些破事儿,你那师爷还睡着,你我骑马同去,找个村民带路罢。”

“好。”

万珩翊提前收拾好,便喊来这凤凰寺中为数不多的小和尚,叫他们去找个村民,带到溪洲知府的路。

小和尚出去的着急,叫门槛给绊了一跤,“哎哟”一声,转圈儿摔了个四仰八叉地。

“当啷。”

声响不大,但也不至于不被腰佩者忽视。

小和尚自觉丢人,身上东西掉了也不知道,就是一味的往前跑,好似是故意躲着谁发了疯的跑。

奇怪。

万珩翊本想看看小和尚是否摔伤了,结果一眼就瞅见了那块如玉的物件儿。

“这是何物?”

“玉佩?”

沈丹虞也凑近了看。

“这玉质甚好,小和尚若是不偷不抢,能有这样料子的玉佩?”

“上头有字!”

万珩翊拿起玉来在手中翻看,笼着阴影儿。

“这写的是.......”

“白虎会。”

沈丹虞抢先一步看出来。

“这江湖门派的名字,好生耳熟。”

万珩翊皱起眉。

“我曾听过白虎会的名号,绝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