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彪形大汉站出来,指着地上的脚印儿跟白虎会掌门人发牢骚。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这个白虎会的掌门人,是为武顺帝攻陷顺天府的主力何宵棋,武顺帝登基后,封了他个怀远将军。
不错,就是怀远将军,为了他拼死拼活,才勉强封了正三品的怀远将军,官级还没官复原职的前朝大将陆青鸾高。
“是谁?”
那城墙一般的二五八万,茫然地看着何宵棋。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官儿,那个骂人的,可是当朝内阁首辅,三厂一卫一阁里头内阁的头头儿,别看他刚官复原职,要是你把他给得罪了,皇帝想做了他还则罢了,要是皇帝信任他,你他妈有几个脑袋够给你赎罪的?”
“这.......不是您想要.......”
彪形大汉一时语塞,只会瞪着眼睛看东看西。
“我是想杀了他们,”何宵棋面色凝重起来,“他们也不上当啊,若是有人捡起这张纸,随便扣个私通叛国的帽子,都能杀了他们,没人拿纸啊。”
纸上写的东西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沈丹虞那简直直觉准的吓人。
“何将军想杀了万珩翊么?”
何宵棋身后毫无征兆的传来捏着个嗓子的说话声,声音的主人,何宵棋是相当的熟悉,那人声音里好么粘着冬天成块粘腻的油水,叫人作呕。
“杀了万珩翊,你就除掉了一个最大的隐患,顺便还能除了陆青鸾,自己当两天儿的龙虎将军?”
说话这人,就是杨忠喜,何宵棋见他时也挺意外的,这个老太监是怎么从皇帝的身边儿溜出来的?
“你有什么事?”
何宵棋寸步不挪,身后的小杂鱼各自举着家伙事儿,见老大不动,自己也不敢贸然的动弹。
“咱家能有什么事儿,既然都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也是亲信,何不联合起来,搞什么,窝里斗?”
杨忠喜算是把万珩翊说话的抑扬顿挫给整明白了,就是这语气学出来颇有些油堵茅房的意思,东施效颦的非常具体。
“那就是说,你愿意给我支招儿?”
“正是,”杨忠喜又给出条件,“咱家给你一个师爷,让他给将军出谋划策,如何?”
何宵棋想也没想,当即答应下来。
这样正中下怀的事儿,何宵棋心里算计,才是可遇不可求。
“既然如此,就不打搅何将军的好事儿了。”
杨忠喜不得何宵棋回话儿,便忙不迭地小跑到不远处,上了轿。
“好哇,万珩翊,”何宵棋得意起来,“今后有你们好受的。”
.........
“万大人,”沈丹虞回身儿看了眼逼近的护送卫士,对万珩翊客气道,“此处离着盐官儿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哦?”万珩翊觉着脑袋瓜子空白了一下子,登时反应过来,“哦,卷宗与你看过了,本阁还没来得及看,你且说说,那盐官儿是怎么死的?”
“说是叫人勒死的,然而下官对死因存疑,有个地方,下官记得格外清楚,说是‘口鼻有黑血,唇乌青,额头青紫,印堂发黑,脖颈有勒痕一寸许。’这种面容,是被勒死的?”
沈丹虞想起这事儿来,又是一通鄙夷,当时顾及着周千轫和万珩翊在那干仗,没说出来,仅仅是跟关川骛提了一嘴。
“自然,连面色都离不开乌青、乌色,不是砒|霜中毒是如何死的,总不会是人打石头路上从头摔到尾,脸摔黑了罢?”
万珩翊也觉得,写这卷宗的着实可笑,要么别写那么多关键赘述,要么写了就别撒谎,现在这不就是自报家门、掩耳盗铃么,连作伪证都是个二把刀,那这武顺帝这还有个什么犊子的指望能靠自己带来的人安身立命了?
“事情自然如此,只是后来如何去做,全看大人了。”沈丹虞暗示道。
“自然,”万珩翊会意点头,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说,“本阁好久没听到周千轫的消息了。”
“在东厂的面儿大,回去便知道了。”
沈丹虞笑了笑,叫万珩翊不要再往下问了。